“怎么办？能借的都借了，再没工作咱俩就去大街上睡了！”

冯阳跟赵杰两个人来这座城市五年了，满腔热血的一头扎进了本不属于他们的城市，打工攒下了一些钱，随后便想着创业。

如今创业失败便打起了零工，勉强维持生活，挤在一个三十平的出租屋里。

年初疫情，两个人就失业了，尽管省吃俭用但两个人还是花光了所有积蓄。

去跟朋友们借钱，但都知道他们可能还不上，也就借给三五百的，如今两个人加起来只剩二百块钱了，房租即将到期，生活十分窘迫。

冯阳穿着一件黑色的吊带背心坐在床上，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翻看着手机上的招聘广告。

赵杰也一脸愁容的坐在一旁“我看有个公众号招试药的，住院一周七千，管吃！要不咱们去问问？”

试药这种事，很多人还是有抵触的，尽管报酬很丰厚，但搞不好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之类的。

“要不是到绝路，咱还是想想别的吧，咱俩还这么年轻，要他妈搞的断子绝孙了，那就悲剧了！”

冯阳担心的也不是毫无道理的，这些药物还没有正式进入市场，虽说在动物身上进行过实验，但毕竟人跟动物还是有差异的。

赵杰本来就是个孤儿，什么断子绝孙的，对他来说都不值得一提，甚至觉得如果没能力照顾好妻子跟孩子，那就不该去结婚生子，穷则独善其身嘛。

赵杰踏拉着拖鞋站了起来“你不去我去！咱现在就已经被逼上绝路了，等死吗在这？你实在不行可以回你父母那，我可没你那么好命。”

这几句话刺痛了冯阳，他没想到赵杰会这么想，这些年他可是把赵杰当成了亲兄弟，有一口饭也得分他一半。

赵杰穿好衣服戴好口罩就推门走了出去，深秋的街道显得格外凄凉，疫情之后的城市也很萧条，大街上行人很少，偶尔见到的也是清理道路的环卫工人。

赵杰找到站牌等待着公交车，公交车到站停车，赵杰就走了上去，司机就赶紧拿出一瓶东西在他身上喷了一下。

车里只有一个女人，安静的坐在公交车中间的座位上，听到有动静，也就看向了赵杰，随后又低下头继续翻看着手机。

赵杰找了一个座位坐下，就在女人一旁，间隔一个不到半米的过道。

“你这是去上班啊？”

赵杰无聊着搭着讪，好久没出过门了，除了在网上都没见过女人了，一时间还有些兴奋。

“嗯！”

女人只是小声的应和着点了点头，甚至都没转过脸看赵杰一眼。

“这陆陆续续解封了，在家都快憋死了，能去工作可真好！”

女人低着头看着手机哼了一下“那是你们，我可一直在上班，我是个护士！”

“白衣天使，你们这段时间可受累了！”

赵杰并没有故意恭维，疫情期间普通人都宅在家里，但医生护士却全都冲在前线，确实是发自内心的敬畏。

“应该的，本职工作！”女人说的很平静，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么伟大。

“你是哪个医院的啊？”

“博康医院！”

听到这个名字赵杰心里一惊，他要去的也是博康医院，这就难免有些尴尬了，只是“奥”了一声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

在出租屋的冯阳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也有些担心赵杰，玩了两把游戏，总是心浮气躁的。

看了看时间，赵杰已经出去半小时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去了电话。

“怎么样了？要行的话我也去！”

“你来干嘛？保重身体！”

“你别废话啊，行的话哥们就陪你去，先搞到钱再说！”

电话那头传来对话的声音。

“赵杰是吧？你不符合条件！”

“怎么了医生？哪里不符合呢？”

“试验要求不抽烟，你这烟龄至少六七年了，会有危险。”

冯阳在电话这头听的清清楚楚，虽然刚刚还不想去，但突然听到连资格都没有竟还有些失落。

“算了先回来吧，回来咱想办法！”

挂掉电话，冯阳猛头就睡了起来，这时候只有睡着了才能让他忘记烦恼。

……

二十分钟后，冯阳的电话响了起来“喂怎么了？”冯阳迷迷糊糊的接起了电话。

“有个好事跟你说！”电话那头的赵杰言语中还有些兴奋“一周一万干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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