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定十年,先皇驾崩,朝廷内斗严重,外敌虎视眈眈,正值内忧外患之际,裕德太后及陈丞相协力助当时尚处于弱势的太子,即后来的嘉永帝登位,肃清乱党,抵御外敌,挽大厦之将倾。
嘉永帝即位后,改年号为开元,意为开始新的纪元,也寓指开辟盛世。
开元七年,最后所有乱党基本被歼除,嘉永帝根基已稳,大权在握,裕德太后见此情形,心下安定,便追随先帝而去。
……
开元十八年春,东夷挑衅祁国,短短数月便占领了祁国三洲,定远将军等将领带兵抵抗,然,时年饥荒,军粮匮乏,祁国败,祁国被迫割让三洲。
开元二十年夏,东夷爆发饥荒,再度与祁国开战,意图抢夺粮食,败。
开元二十二年秋,定远将军率兵攻打东夷,意欲夺回被东夷侵占的泸州六城。定远将军骁勇善战,用兵如神,加之嘉永帝治国有方,后方补给充足,定远将军于一月之内连下五城,打得东夷节节败退。然,攻打安城时,副将徐呈叛变,杀军师,将作战计划泄露给东夷,在士兵伙食中下药,重伤定远将军,致使墨阳军惨败。
某处营帐中,烛火孱弱,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黑暗吞噬,营帐中混杂着血和潮湿的味道,气氛压抑。营帐内还躺着一个人——徐呈,他手脚均被缚,下巴被卸,脸上蒙着一块已经湿透的布巾,口中藏着的毒药已经被清理干净,也无法咬舌自尽。徐呈很清楚,这里是审讯营,他更加清楚,自己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死生也均由不得自己做主。
几个时辰前他被扔了进来,被蒙住眼睛,施以水刑。在这几个时辰里,他感觉自己处在无尽的黑暗中,无数次濒临死亡,好不容易能够喘口气了,这一线生机却又立刻被人夺走。
他已经要崩溃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有人掀了帘子,进入了审讯营。
随后,行刑人员取下他脸上已经湿透的布巾和蒙眼的黑布,将他的下巴复位。
他缓缓睁开眼睛,迅速适应了营帐中本就微弱的光亮。
“你受何人指使?”苏兮颜冷着一张脸问道。
看到审讯他的人是苏兮颜,徐呈有些惊讶,也有些不屑。在他看来,苏兮颜只不过是凭借自己父亲的权势在军中胡闹的世家小姐,天真单纯,哪里会懂得怎么审讯人。
徐呈轻蔑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开口。
见此情形,苏兮颜反而笑了,她轻嗤一声,道:“徐呈,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这几个时辰的水刑还是没能让你学会怎么开口,那我就只好用些别的法子了。”
分明是和往日同样的一张脸,可徐呈却觉得此刻的苏兮颜有些可怕。
“把人给我带上来!”
话音刚落,她的暗卫便将两个五花大绑的人扔了进来。
是两个衣衫褴褛的老人,风尘仆仆,像是赶了很久的路。
“徐呈,好好看看,这两个人你可还眼熟?”
水刑不仅折磨受刑者的身体,也摧残受刑者的心神。是以,徐呈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才将这二人认出来。
“苏兮颜,你!”
徐呈没想到苏兮颜会用他的父母来威胁他。
他目眦欲裂,勉强坐起身,用尽全身力气朝她吼道:“苏兮颜,你还是不是人!你抓我的父母来要挟我算什么,有本事,你就冲着我来啊。”
话没说完,他就被狠狠地踹了一脚。
苏兮颜皱眉,不耐烦道:“我没工夫听你废话,要么你赶紧交代,要么,你就在这儿看看我是怎么招待令堂令尊的。”
她虽用的是敬语,可是徐呈却只觉胆寒。
他还有些犹豫。
此刻,他已经忘记了,据他暴露身份到现在不过几个时辰,而从泸州到淮城,即便快马加鞭也要七八日,更何况还要带着两个腿脚不便的老人,苏兮颜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去淮城把他的父母抓来。
只不过,长达几个时辰的水刑几乎要将他的意识彻底摧毁,他没有精力去思考那么多。
苏兮颜见徐呈还没有要说的意思,拔出手中的匕首向其中一个老人刺去。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求你,放过他们。”
见到自己“父亲”的血汨汨流着,徐呈彻底崩溃,他艰难地往前爬了两步,拽住苏兮颜的袍角,用祈求又绝望的目光看着她。
苏兮颜收起匕首,道:“把人带下去包扎。”
“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但是你要保证不伤害我的父母。”
苏兮颜嗤笑一声,一脸嫌弃地拽出自己的袍角,道:“徐呈,你该不会认为,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吧?”
此时此刻,徐呈终于意识到,平日的单纯活泼只不过是苏兮颜用以示人的面具,面具后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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