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天空没有一颗星星,周围寂静无声。
睁开眼,可见之处皆为墨色,周围安静得可怕。
她努力握紧拳头,却发现丝毫使不出了力气。但能感觉到四周熙熙攘攘的人流,在推搡着她向前走。她张了张嘴想发出什么声音,但是用尽了全力,也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她隐隐感觉到周围有人在哭,那悲伤隔老远都能传过来,却依旧没有任何声音,只有点滴的凉意偶然飘在她的脸上,一切的一切陌生的可怕。
她随着人流,就这么行尸走肉地走了许久。远处终于出现了一抹微弱的灯光,伴随着那灯光的出现,身体也恢复了些许的知觉。
借着灯光,她依稀地看见旁边伫立着的大门,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她定睛想要努力看清,但突如其来的花香让她有些晕眩,眼睛失了焦。五感被封闭了许久,下意识便想要回头找寻从哪里来的花香。
忽然身边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些长时间不说话的沙哑,一字一顿:姑娘,黄泉路上莫回头。
黄泉路?
黄泉路!
那妇人的声音陡然入耳,孟一伶忽得手一颤,一股冷汗冒出,心底莫名地出现了一阵悲戚。原来,这里是黄泉路啊。
她心中微叹,回首这一生,她是别人口中的丑八怪、扫把星。却无人知道她不过碧玉年华,也无人知道她唤作孟一伶。
呵,没人知道也好,她扯了一下嘴角。这名字本就孤独,孑然一身,孤苦伶仃。注定就要一个人生活,形单影只的活着。这一世,也如了这名字的愿,她叹了叹气。
这么想着,人群里有人开始在喉咙里低低地呜咽着,慢慢地变作小声啜泣,越往前走哭声越大。靠近大门之时,哭声隐隐有些震耳欲聋之势。
孟一伶有些疑惑,抬眼看见一个黑漆色大门赫然矗立,大门两侧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黑金色蛟龙,俯瞰着众人。鳞片边缘似是用金箔描绘,在黑漆色的鳞片的映衬下,看上去格外的壮观。门上几个鎏金的大字格外醒目:“幽冥地府”。
门口的鬼兵看着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忽然开口道:“不哭就进去罢。”
那鬼兵身着黑色的斗笠,面容隐在宽大的袍子后面,看不清长相,语气中带着些微的不耐。
她点点头,本想回头看看呜咽着的众人。但耳边忽然回响起之前那妇人的话,心中一悸,没敢再回头,低头向前走去。
进到大门内,大厅内人满为患。空中漂浮着一只回声鸟,通体呈黑色的球形。不停地在复读,那声音难听异常,咿咿呀呀地徘徊在每个人的心头。
孟一伶驻足,皱着眉听了半天叫声,才依稀分辨出那句话的意思:“但入冥府,忘却旧事,莫问前程。”
抽了抽嘴角,暗自吐槽,这地府就不能请个好听点的声音吗?
站在厅内张望了一周。这地府厅内是八角结构,八根柱子上方都雕着和大门一样的黑金蛟龙,八条蛟龙呈同一姿势俯瞰众人。看着那几条蛟龙,孟一伶莫名地有些不自在。
正这么想着,有一人开始大闹,哭喊着从不远处写着暂居亭的房间里跑出来:“凭什么让我入畜生道!你们才是一群畜生!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那人还在哭闹,但不远处的鬼兵不仅没有任何反应,还保持了一段距离。只见八只蛟龙口中冒气一团白色的雾气,笼罩住了闹事的人。渐渐地雾气越来越浅,最后那人看上去像是失了智,坐在地上喃喃的盯着孟一伶流哈喇子。
本站在一旁看他的孟一伶,见那人盯着自己不由得有些诧异。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禁有些错愕,预料之中凹凸不平的触感并没有出现,指尖触及之处肤若凝脂。
她把手完全贴合在脸上,指尖开始战栗,心里微微一颤,感受着手掌下凝脂般的皮肤,感慨万千。
孤女,本就是这个时代的罪恶之源,而美貌的孤女更是。
为了活着,总要舍弃些什么。
她划破自己引以为傲的面容,顶着一张面目可憎的脸苟活于世,只为活着。
当初她毁了就没想过还能有恢复的一天,更不曾想过,居然到这冥府还能恢复容貌。
这老天,还真是有趣的紧。
不过转念一想,这年头死的人这么多,理应会有些残缺的。但看排队的人都是四肢健全,也没有什么异常和伤口。想来应该是这冥府,怕互相之间吓到对方所以都恢复了。
这么一想,好像还是蛮人性化的,毕竟谁也不愿对面一个无头的灵体抱着个脑袋和你打招呼是吧。
忽地,前面一个穿着黑色斗笠的鬼兵推了推她:“新来的,发什么呆!靠左侧走,去暂留亭排队入户登记审核。”
孟一伶点了点头向左侧的队伍走去。厅中心失了智的那人已经被拖走了,那些蛟龙还如最初那样俯瞰着众人,威严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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