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10分钟就不说了，汤也洒了，连个外卖都送不好，必须差评了……”女人刺耳的声音不停的絮叨着。

吴添脑子里嗡嗡的，也听不清楚对方说了什么。只记得门“嘭”的一声响。

坐在楼梯上，腿疼。任凭手机里传来提示音也没有看一眼。心里委屈。吴添想到刚才为了躲避一个乱跑的小孩摔了一跤，又遇上下班高峰期，红灯变得更长……

想到自己初中时跟着一群混混鬼混，除了体育好，能跑能跳，文化课差的一塌糊涂。班主任从苦口婆心到彻底放弃……

想到卧病在床的老娘……这个月的药钱还没有着落……

都怪自己没用，不争气，干啥啥不行。委屈，后悔，绝望。这就是生活，属于吴添的生活。压的他连哭的时间都没有的生活。

手机提示音不停的响，吴添抹了抹在眼眶打转的眼泪，解锁了手机。起身一瘸一拐的往楼下去了。

送外卖也有2年了，之前在工厂里上班，两班倒，辛辛苦苦一个月下来手里也就能剩下2千来块钱。

给母亲完买药，几乎不剩什么了。这送外卖虽然辛苦，但是自己勤快点一个月怎么也能挣个5,6千。到头来还能存上1千来块钱，虽然不多，但是总是能有点点存款了。

这个工作要面对各种各样的人，大部分人你迟到一点点还是不会说什么的。但是刚才那总人也是不少。

谁让咱就是干这个的呢。吴添也想舒舒服服的坐在有空调的大办公室里，看看电脑……

世上没有后悔药，一切也不可能从来，如果让他从头再来……吴添骑着电单车，脑子想象着自己坐在教室里，还是那个班主任，只是脸已经模糊不清。

跟着导航，走进一个小胡同，自己经常在这附件跑，怎么没有发现这里面竟然还藏了一家饭馆？

只是这家店装修的有些奇怪，黑色不锈钢门头，发着幽蓝色光的字，核对了店名，“灰色空间”。

这名字倒是像个装修工作室，或者卖另类物品的，反正不像个饭店。

没多想，吴添推开门走了进去。眼前一阵烟雾，只觉脑袋刺痛一下，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坐在一张桌子旁。

“啊。”他惊叫一声。周围的人都回头望向他，眼里充满不解。“鬼叫什么？上课睡觉也就算了，还影响别人。到外面反省去。”讲台上一个女人正盯着吴添。

女人面对着黑板，穿着黑色的西装裙，头180度的转过来对着吴添，脸像一个转盘一样，慢慢的以鼻子为圆心转动着，发出“咯吱，咯吱”的骨头摩擦的声音……

吴添想跑，只是发现自己双腿抖个不停。要不是自己从小爱看鬼片，这时候肯定已经尿了。

这他妈啥情况，刚才明明是在取餐。吴添心里恐惧到几点，那女人说完话后，吴添就低下头，根本没有勇气抬头。脑子一片空白，腿抖个不停……

“出去。”耳边再次传来女人尖利的声音。“快出去吧。别惹老师生气。”坐在吴添身边的“人”碰了碰吴添的胳膊。

这时吴添才反应过来身边有人，扭头一看，那“人”空着一只眼眶，里面爬满了蛆虫，灰色的脸，它边说话，蛆虫边往下掉……

吴添捂着嘴巴，只想逃离着鬼地方，被这家伙一碰，双腿像装了马达，呼的一下冲出教室，一口气跑到楼梯拐角，吐了起来。

“嘭”的一声，门在吴添身后自动关闭。

“肯定是做梦。”吴添狠狠的给自己来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嘴里都有了一丝血腥味。“我艹，管他啥，跑先。”吴添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现在要逃离这个地方。

跑出教学楼，围着这算是“学校”的围墙跑了不知道几圈，就是没有看见大门。抬头看看。这哪儿是院墙，这围墙看不见顶啊。

吴添喘着粗气，在一棵大树边上停了下来，四周无人。他才有功夫回想刚才的一切。

这学校不算大，一共五栋楼，还有个两层的不知道时干啥用的，一个足球场和四篮球场。吴添正是在操场边的一排绿化后面躲着。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穿着一套运动服，自己明明没有这种衣服，这衣服哪来的？怎么换套衣服自己没有一点映像的。

围着这鬼地方跑了几圈，也算环境都熟悉了。巨烈的心跳，脸蛋还疼，好像都在提醒他，这他妈不是梦。

刚才是哪栋楼来着，跑的太快，吴添压根就没有记住，反正出不去也得离那些楼远远的。刚才那个女的，还有旁边的家伙，吴添回想起来似乎哪教室里所有的人都不对劲。不，那些能是人吗？

“喂，你哪个班的？在这儿晃悠什么？”一个人冲着吴添小跑着过来。

吴添本来就被之前的一幕吓的不轻。听到忽然有声音，又是吓的一跳，回头看，心里放松了一点，是个正常人。至少看上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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