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会回来。”
“不——不要——”
“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咻——”
“噗嗤!”
“不!——”
“小姐、小姐——”
“!”
耳边响起熟悉的呼唤声,辛云猛地睁开睡眼。
看清眼前的景象后,辛云呼出一口浊气,眼中的惊恐也渐渐消散。
侍女之芳掏出手绢擦拭辛云额上的冷汗,脸带忧色:“小姐可是又梦魇了?”
“是啊,又梦魇了。”辛云无奈笑了笑,起身取来水壶喝了点水,轻抚狂跳的心脏。
这梦实在磨人,她此刻只觉得全身像脱水了般。
之芳:“这回可看清里头的人了?”
虽是打趣的话,但之芳语气中还是透出了一丝期许。
辛云放下水壶,看着之芳俏丽的面容,微微笑开来:“怎么,比你家小姐还着急?”
之芳接过水壶:“我只是看不得小姐受此折磨,都多少年过去了,这梦魇怎么就消不去呢?”
小嘴虽喋喋不休,但之芳手上动作没有一点迟钝,又给辛云添了个靠枕,照顾得十分妥帖。
辛云笑意收敛,看着规律摇动的车帘,心中思绪也开始动摇开来。
她叫乐(yue)绪,本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一名音乐人,从小就是孤儿,独自在外拼搏。
幸得皇天不负苦心人,她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在二十四岁前便参加了大大小小的演出,也举办过属于自己的演奏会,受到了业内前辈的夸赞与好评。
但就在二十四岁那年,因为一起意外的车祸,她被迫结束了这场孤军人生,穿越到了一个历史中不存在的时代。
车祸前,她正在拿着小提琴,开车赶往音乐会场。
只是,在一个T字口街角等绿灯时,眼看着一辆失控的轿车冲向一对拐弯走来的母女,她的脚比大脑先反应,踩下油门就挡了上去。
一切发生得很突然,头部传来痛感后,耳边充斥着玻璃碎裂声和嘈杂的尖叫声,她的视线渐渐模糊。而后,一切归为平静,只剩自己清晰的心跳……
“扑通——”
“扑通——”
由强到弱,又由弱到强,随着心跳的带动,她闭上了眼,然后又睁开了眼。
只不过睁开眼后,并没有血腥狼狈的车祸现场,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而自己,也成了一个泡在药汤浴中的小女娃。
女娃五六岁左右,心口一道致命的箭矢贯穿伤。
就算没有女娃重伤前的记忆,她也不难猜出自己是在这女娃命归之时灵魂附身其中,由此重获新生。
十年来,她仍然记不起这具身体原有的记忆,但这梦魇却在她脑海中重复至今。
梦魇中的景象,是这具身体被利箭穿心坠崖前发生的凌乱片段。
泪水、马匹、鲜血、吼叫的男孩,还有那个举着弓箭银光闪烁的少年……
可惜,梦魇里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她瞧不清这些人的面孔,也听不真切里头的话语。
只是那利箭穿心之感实在太过真实,那种坠崖的失重感实在太过真切,以至于每次梦魇都让她冷汗不止、心有余悸。
这些年来,她已经渐渐遗忘了音乐才女乐绪的身份,慢慢长成了病弱姑娘——辛云。
如今,要是让她再回到乐绪的现代生活,估计,她也不习惯了……
辛云收回思绪,撩开车帘,眼前的黄沙甚是迷眼,让她瞧不清景象。“这是到哪了?”
本就软糯柔和的嗓音加上刚睡醒时的懒倦感,一开口便令人有心醉之感。
之芳赶忙扯下车帘:“已到大漠中段,外头风沙大,小姐不要看罢,小心迷眼。”
“还好没有起风暴。”辛云活动了一下四肢。
她们在这大漠中赶了三天的路,在马车上颠得实在不好受。若不是因为大漠地段风沙大,她还真想下车去走走。
辛云看了看渐晚的天色,干脆关上车窗,不看外头风光:“近期大漠战事不息,你让车夫尽量快些,尤其要避开难民流。”
“嗳,阿毛你听见了没?”之芳扯着嗓子,外头的车夫阿毛想听不到都难。
车夫阿毛:“听到了姑娘!”
——******——
大漠黄沙盛,单匹的马车在这片黄沙中显得十分“单薄”,晃悠悠地行驶下,不知不觉间便染上了银白透亮的月光。
夜晚来临已不适合赶路,三人停靠在一处大岩下,生火休息了起来。
之芳啃着发干的糕点,一阵不痛快:“也不知道是哪个货色,竟敢追杀我们。要不然我们也不至于让之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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