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法租界霓虹灯花花绿绿,仙乐斯的大牌子闪着耀眼的光,到处弥漫着酒气,和甜到发腻的歌声。
这里东西不便宜,牛排法币一元,普通洋酒八块,而香槟要翻一番。
相应的打赏也比外边要高得多,毕竟上海滩的纨绔子弟经常光顾。
薛烨,上海滩有名的公子哥儿,军阀薛爵的独子,留洋归来,有才是真有才,爱玩也是真爱玩。
街上的薛烨搂着几个公子哥进了仙乐斯。
侍者谄媚的迎上来,迎着这几个公子哥到了前排。
“文卿,玫瑰还要陪一会儿,你先上去暖暖场。”男人朝角落里一个穿白西装的男孩喊到,快步走过去和他嬉皮笑脸的闹了几声,苏文卿叫他雨哥,他随手拿起玫瑰的香水朝苏文卿喷了几下。
苏文卿抹抹头发,上了场。
有人拉了大厅里的灯,只留一束在苏文卿头上。
仙乐斯很少有男人卖唱,清冷的声线,配上甜软的乐曲,别有一番韵味。
苏文卿长相在仙乐斯不算抢眼,五官轮廓十分柔和,却不至于雌雄莫辨。
更令人好奇的是民国之后几乎每个人都剪了头发,他还留着比肩的长发,整齐地束在脑后。
薛烨对这个男人很感兴趣,风尘之地出身不染风尘,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薛烨招招手叫来旁边的经理问道:”台上的那个,是谁?”
经理忙回答道:“八爷,您说苏文卿啊。”
“苏文卿,他的名字吗?”
“是,苏文卿不起眼,不如让玫瑰来陪八爷喝一杯?”
“你个没长眼的,八爷说什么就是什么?轮得到你置喙?”薛烨旁边一个穿西装的骂了一句。
“是是是。”经理赶忙说道。
薛烨没说话
经理忙谄媚地笑笑
苏文卿看到了旁边的雨哥招了招手,苏文卿知道,玫瑰应该是脱身了,唱完一首识趣的下了台。
薛烨也没在意,叫了卖花的女孩,“六枝玫瑰,给那位……公子。”
花女端着六枝玫瑰花走向苏文卿:“文卿哥,薛八爷给的。”
苏文卿顺着花女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坐在前排的男人,西装革履,一副洋人做派。
经理忙走过去,与雨哥说了几句话,
雨哥抬头望向薛烨的方向,和苏文卿低声交谈,苏文卿抿了抿嘴唇,点点头,雨哥拍了拍他的肩膀。
苏文卿像薛烨的方向走过去。
来这仙乐斯的,大多都是冲着姑娘们那纤细的腰肢和雪白的大腿来的,也有人想看看上海著名的红玫瑰有多么迷人,仙乐斯是富人的娱乐场,他们穿着时髦的衣服,兜里大把大把的钱,他们从不把钱当钱,而是流水,是粪土,却又极尽地追求金钱。
也有娇艳可人看腻了的,还真喜欢苏文卿这样的高冷不理人的,有富绅也有阔太,苏文卿见得多了,进仙乐斯的大多被逼无奈,都活不下去了,那还顾得上其他。
苏文卿是个骄傲的人,但饥饿和贫穷折了他的心气,只要价格可观,苏文卿卖艺卖身。
苏文卿来到薛烨桌前致谢,薛烨将桌上的酒往前推了推。
“文卿啊,还不敬八爷一杯。”
苏文卿看了一眼这酒他认识,爱尔兰的威士忌,价钱不低,仙乐斯没有买威士忌的,且仙乐斯有规矩,自带酒水是要支付高昂的费用,比仙乐斯里最好的酒还要贵一倍,也就是说苏文卿什么也没做就花了人家几十块大洋。
薛烨上下打量了苏文卿许久,看的苏文卿脊背发凉,半晌说了句:“喝完坐下聊聊吧。”
“做那么远干嘛,不懂事!还不坐在八爷边上!”薛烨旁的西装男人开口,苏文卿才开始往薛烨边上挪。
“八爷见谅,我年纪小,不懂规矩。”
“嗯。”
苏文卿摸不准薛烨什么意思,这不咸不淡的,难道不喜欢高冷的,喜欢妩媚一点的。
“八爷……”
“听完。”薛烨打断了苏文卿的话。
苏文卿心里百转千回,表面上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苏文卿盯着台上的光芒四射红玫瑰,红玫瑰声音和长相一样甜美,她是上海最红的歌星,她一开口是个男人就得酥半边。
红玫瑰一边唱歌一别给苏文卿递了个眼神,半是提醒,半是警告,红玫瑰对他照顾得很,她总说苏文卿像她的弟弟——那个被卖给富商当男妾的瘦弱男孩。看见苏文卿身边做了个男客,还是担心的。
苏文卿笑笑,示意红玫瑰宽心。
一曲终了,只听见薛烨在如雷的掌声中叹了口气。
“八爷不喜欢?”苏文卿问的小心翼翼,也是奇怪,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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