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妃,不好了,不好了……”
晨时,夜落被一阵喧闹唤醒,一睁眼,就看见一个莽莽撞撞的丫头冲进了门。
没错,是冲,连带着把半闭的门撞得“吱呀”响。
夜落手扶着额头无奈叹气,“花若,我费心想让你做个名门淑女,没想到你竟是真性情,不知道以后哪家的公子有这个福分!”
花若急得直跺脚:“王妃,您还有心情担忧我的事,您不知道那些市井的小人将您传成什么模样。”
夜落轻笑,“我知道,传闻恒王府的王妃手握银针三根,一根定人要害,两根断人生死……”
至于第三根么,夜落将余下的话咽下了肚子里。
花若可不在意有没有第三根银针,慌乱解释道:“王妃,并非如此。昨日,不知哪个嘴贱的在外说道,说您飞扬跋扈,气焰嚣张,在王府不可一世,如今仗着王爷的宠爱,连一步路都不行,走路需抱,吃饭需喂,连,连出恭还得王爷伺候。”
夜落依旧轻笑,“说道此话的人,一定是个书生,用了这么多成语,也是描述得恰到好处。”
“王妃,”花若又是急得直跺脚,“您怎么跟没事人一样?”
外人传得也是事实,夜落有什么好着急的。
“他们还说道了什么?”
把花若激恼成如此失礼,定然还有不堪入耳的流言。
花若支支吾吾一阵,方把话说清楚。“他们说,他们还说,您以前定是个骗子,以装聋作哑欺骗百姓的善良。”
“还有呢?”
花若:“还有,他们说您是九曜惑星转世,是妖孽,天理不容,人人可诛。”
“还有吗?”
花若:“还有,昨夜心悦坊一个小人大言不惭,说您,跟宫里那位,不清,不楚,早不是,清白之身……”
夜落惊得慌忙坐起,“王爷呢?”
这市井流言,花若都知道了,恒王如何会不知。
花若低声说:“王爷知晓后震怒,一早带了一队府卫出门,如今怕是掀翻了整个心悦坊。”
“你怎么不早说呀?”夜落急得直往门外跑,“准备马车,前往心悦坊。”
上天保佑王爷手下留情,千万别把人打死了,上一个管不住嘴的人至今还在牢房里半死不活。
……
做一个呼风唤雨的妖孽,开心时撒一片彩虹,不开心来一场乌云密布,夜落觉得是一种不错的体验。
可要将她说成九曜惑星,她就不乐意了。
“九曜惑星,祸乱朝纲,天理不容。”面前的人摇头晃脑,口中振振有词,臂中的佛尘左右甩了几道,也不见几粒灰尘。
夜落苦笑,她想狡辩几句,可不明的身世和惝恍迷离的记忆狠狠地在心口上一击,她的辩解不争却无力。
夜落从来不相信自己是灾星,也不相信自己生来有疾。
那一日,她惨白的身体飘在绵长清澈的丽己河中,已是气若游丝,若不是程修远无意路过,也许她年轻的一生就葬身于河中,成为游鱼腹食。
昏迷了一天一夜,在滴滴落落的雨夜,她终于睁开了疲倦的双眼。
程阿嫂笑嘻嘻地问,“小娘子,你身子可有不适?”
她未回答,双眼茫然地打量了四周,“这是哪?我是谁?”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冷得程阿嫂如坠冰窖。
这女娃儿说出的话是“哇哇哇”几个字,竟是个哑子。
哑了不可惧,所幸她面容隽秀,端着的是一派大家闺秀的模样,指不定是哪家的小娘子,游河时不慎落水,又失了忆,待几日后终归是要返家。
等了几日,程家未等来任何消息。
这几日来,南越发生了几件怪事。
在古畔村旁的丽己河中,一夜间游鱼尽数身亡,白白的肚皮漂浮在清澈的河流中着实瘆人。
这条河,前一日飘过哑女。
游鱼事件发生的当夜,南纬方向一颗新星璀璨耀眼,让其他的星辰黯淡无光。
第二日,城中满布传言,“荧惑现世,方位正向着南越招摇城。”
哑女入住程家第三日,村口一名徐姓的家主突然暴毙,养在家中一名幼小的侄女不知所踪。
这些本来跟夜落没有关系。
事关南越兴亡,明府不敢大意,连夜请来了南越德高望重的道士占卜问卦,终于得出了结论,“荧惑转世,妖孽降临。”
谁是妖孽?
那老道妖手一指,程家的破茅屋就在他的手指下。
夜落就在一指下变成了人人唾弃的妖孽。
她以为如此荒诞无稽的怪谈无人会信,谁见过法力无边的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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