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骄阳犹如一把火伞,释放着无尽的光和热。无风,路边古树的细枝一动不动,树荫缩成了一团,本来应该是苍翠欲滴的叶子也都蔫蔫地打卷了。
山涧由一块块规则不一但是大小差不多的磐石铺成的小路格外烫脚,向远方望去,寂静的山涧小路上,似乎有是有一只瘦猴正在打扫卫生。
视线拉近,那哪是什么瘦猴,分明是一个瘦得皮包骨的少年,少年虽然瘦弱,但是双眼却是炯炯有神透着灵动。
“哟~今天是云师弟当值啊!”
三个身着相同制式常服,嘴里磕着瓜子的青年有说有笑的来到了近前,中间的青年笑着和云鹤打了声招呼,顺势将手里没剩下几颗的瓜子塞到了云鹤的手里。
“来,这是三个和尚家今天刚炒好的瓜子,师兄今天心情好,赏你了。”
“王师兄,那个上面我才刚扫好……”
云鹤看着王嘉平想说上面自己已经扫过了,可是看着王嘉平笑眯眯的表情云鹤却打了个哆嗦,声音慢慢的小了下去。
王嘉平看着云鹤笑眯眯的道。
“云师弟,下面还有九十九阶,你慢慢扫,扫不完可是回没有晚饭吃的哦,加油。”
“是,谢王师兄提醒。”
云鹤卑微的低着头,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以及随风飘来的瓜子壳,右手不觉间已是紧紧地握住了扫帚把,握住扫帚把的右手太用力指关节都有些发白,许久之后云鹤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松开了我扫帚的右手。
珍而重之的从怀里摸出一块质地粗糙,做工也很粗糙的玉佩,看着着这算不得精贵的玉佩,云鹤眼眶就是一红,一幕幕画面涌上心头。
那是一个面容慈祥,发须皆白身穿一袭青色道袍的老者,不管他在宗门里闯下什么样的大祸老人都会帮他摆平,而每次云鹤挨欺负了,他都会帮站在云鹤的身后,或是亲自出手或是帮云鹤压阵,这一切的美好在他十三岁哪一年彻底的离他而去,不是因为他不具备修仙资质,而是那一把能为他遮风挡雨的大伞,能为整个华衍宗遮风挡雨的大伞在三年前的宗门危机中彻底折断。
“爷爷……”
云鹤抚摸着玉佩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在玉佩上,良久之后云鹤收起了玉佩重新拾起靠在一旁的扫帚,时间流逝转眼天已经黑了,云鹤提着扫帚返回了自己在华衍宗外院的小窝。
三年来他仅有几次吃过包饭,更多的时候却是食不果腹,要不是爷爷还在世的时候常带他去山林里摘些野果辨识野菜,他恐怕早就饿死了。
回到小窝,拿出月华石瞬间黑暗的小窝里有了一丝光亮,但是也只有不大的一片地方能看清,更多的地方还是一片黑暗。
在月华石的照耀下,云鹤洗好路边拔回来的荠菜以及一些鬼针草的嫩芽,全都一股脑的放进了铁锅里时间不长,一股绿叶食蔬的味道就飘了出来,又煮了一会儿云鹤将铁锅端了下来,晾凉后没几口就吃完了,就连汤都喝了个精光这才撤下还在燃烧的木柴爬回了床上。
云鹤回到了床上后并没有像其他外院弟子一般倒头就睡,他盘膝而坐五心向天,心底严格的按照爷爷教他的呼吸之法呼吸。
夜深了,白天不敢出来活动的小兽纷纷出没,一只大眼睛乌溜溜,全身金毛的大耳朵老鼠从云鹤小窝东北角的一个洞里钻了进来,先是四下打量了一下小鼻子闻了闻,眼中人性化的露出了失望之色,刚要转生离开,一条小拇指粗晶莹剔透的光线慢慢悠悠的从它眼前飘过。
“吱吱~”
金毛小鼠欢快的吱吱一声,转头看去刚才还空空如也的屋子,就在它转身的瞬间已经被灵气充盈,满屋子都是它要跑无数趟外院弟子屋舍天降大运才能碰到一条的灵丝,金毛小鼠看向床上五心向天的云鹤的眼神都亲近了许多。
床上盘膝而坐的云鹤意识里也出现无数的发光细丝,他想根据引导术中记载的引导之法引导这些细丝在经脉间游走,可尝试了无数次每次都是到了大田之后灵气细丝便不知去向。
【这……】
看着意识中无数的细丝,又看着至今依旧是空空如也,一丝光亮都没有的丹田他心头涌起了一阵阵的无力感,以及看得到,吃不到的无能狂怒。
要是一直感受不到灵气他不会生气,他会认命,及时能感受到一两丝灵气还没来得及导引就消散了他也不会生气,可这分明有着成百上千条灵丝,分明能在经脉中导引循环周天,可就是进不到丹田里,进不到丹田里的灵气,就像大河中的飘落的花朵,终究不属于大河只是一个过客。
又想起白天自己从早扫到了正午的劳动成果就这么被践踏,自己也不敢吭声,想到这些年的过往种种,云鹤我紧了拳头心一横牙一咬,心道。
【与其窝囊的活着不如搏一搏,虽然一次性导引的灵气过多会摧毁筋脉,但是如此狗祟的活着,不如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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