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六年(189)四月。
灵帝驾崩,少帝无能。
何太后掌控后宫,而此时,整个朝堂之上已经陷入了一团乱麻。
“要我代管朝堂?!”
后宫之中,一男子身穿黑袍,背着手站立,眉头紧皱,他头上束发,面容冷肃,鬓角几缕长发垂下,气度不凡。
“太后,这,这不可啊……”
“没什么不可的,唯有你是先帝的兄弟,此事也只有你能震住内宦,外戚,士族三方,否则大汉就塌了。”
何太后珠圆玉润,唇红齿白,身着华服裙摆,仪态自生,端坐在蒲团上,神情很真切,而且有些复杂。
面前这个男人。
名叫刘珝,是刘宏的弟弟,当初因为不是正室皇后所生,而且他年纪太轻,并没有争皇位的资格。
于是只分封了一块封地出去,这些年没什么建树,据说和山野之人多有交往,却不亲士族。
现在又被重新启用起来。
说白了,要他来过度一下。
此刻,刘珝的表情也是颇为复杂,因为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既然生在了皇家刘氏,原本的打算是要个封疆大吏,日后好起兵。
至少可以坐刘氏天下,效仿当初光武刘秀,拯救大汉于水火。
于是一直处于幕后经营自己的羽翼,却没想到,现在被叫来代管?
而且,刘珝和何太后……还有一段过节。
原本的正宫皇后宋怡,曾经是刘珝的青梅竹马,而何太后何玉,也曾和刘珝有过几面之缘。
当初,便是刘珝与宋怡的关系,让何玉无法接近刘珝,最终入庭掖,一路为皇后,又掀起了和董太后的婆媳之战。
得势之后,封自家兄长何进为大将军,从此坐稳了朝堂。
宋怡这个人,刘珝一开始也不熟悉,但是后来她进宫几年,生了一子,取名为刘协。
刘珝就苦笑了。
自己的青梅竹马,竟是汉献帝的生母。
“兄长还记得曾经的玉儿吗?”
“呵呵,何太后,代管并非不可,但玉玺得归我,人员要让我调配,皇城之内,令兄何进的职权,不可再握。”
刘珝根本不和她追忆往昔,只是淡淡的说道。
何太后神色一滞,不自觉的咬了一下下唇,双手在撑住卧榻之时,不由得轻轻的捏紧了一番。
但这些小动作,都是她内心不甘的体现。
我已是太后了,难道还不能得到你的仰视吗?
如玉之王刘珝,刘仲钧。
不过算了,你不过是个失败之人,这乱世之中,叫你来终究是帮我稳固朝堂之人。
想到这里,何太后也不由得稍稍放心。
这些年,她没有放弃对刘珝的打探,知道刘珝认识的人,大多是在外的乡勇,游侠等等。
相交的人里,最大的不过是个北部尉而已,还是之前阉宦曹腾过继之后。
不足为虑,就算是代管朝堂了,最终还是要问我要人。
“好,朝堂暂时交与你代管,喜欢……你不要让我失望。”
总之,给了刘珝,既有皇室正统可以服众,又方便控制。
等到士族,内宦见了分晓,再逼迫他下台便是……
“仲钧,你要多少人,要多少官员,我有心腹可予你,想要稳住朝堂,就全靠你了……”
“不必,既然交给我了,那便无须多问,至于人员,我自去找就是了。”
刘珝拱了拱手,转身准备离去。
诶!?不要吗?要几个吧!
“仲钧。”
刚走了几步,何太后又叫住了他,“你,莫要如此自傲……这不是吟诗作对。”
“我知道你有诗才,但这,这可是朝堂,你没有人,士族不会听你的话!”
“呵呵,不必,玉玺,诏书给我就行。”
刘珝说完这话,大步流星的离开后宫,不知为何,看到他身形消失的瞬间,何太后感觉到内心升起一股失落。
但是也同样升腾起怒火。
哼,男人……
如今我才是大权在握,你迟早要来向我认错,要人!
给你几日时间便知道了!朝堂不是皇帝说了算!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何太后悟到的道理,真切看到的场景。
皇帝到了汉末这年代,早就变了味了,百官无论文武,臣服的反而是他们的举主。
为了举主甚至可以顶撞皇帝。
……
刘珝出了宫殿大门,门外和护卫正在打趣的一个壮汉立马就正色,然后快速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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