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十月末,在外地混不下去了,累了。经过不知道多少次的琢磨,我终于坐上了回乡的火车,决定回家开个小卖部,以后随便赚些钱,娶个媳妇儿,潦潦草草过完这辈子也就行了。我在很小时,十八九岁,就有这个开小卖部的念头,那时想的是功成名就之后,辉煌之后,开个小卖部过舒心日子,现在三十岁了,我一事无成,也看不着任何辉煌的希望,功成名就这事也就算了,舒心就够了。这话说起来确实丧气,没有三十岁的精气神,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想着过些清闲日子好好收拾一下自己,我太疲惫了。
火车上的网络太差,我也没有提前下载些视频,影片消遣的习惯,正巧包里有本钱钟书先生的《围城》,掏出书来,坐在床边看了起来。说实在的看不下去,周围的人都在看手机,我成了异类,路过的人都不自觉看我一眼,我没有什么社交牛逼症,把书收起来,心里就舒服很多。就这样看着窗外流逝的景,一蒙觉坐到了车站。
这次回来没有跟父母打电话,我习惯这样,每次回家也这样。老两口在喂着羊,或者就坐在窗前坐在电视,我冷不丁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喊上一句爹娘,看到他们惊喜万分的表情,我心里很暖活,我是家里独子,我感受的到他们对我的爱,我把我的出现当做是给他们的礼物,见到他们也是给我的礼物,久别相逢就是礼物。
聊了会儿闲嗑之后,我把我要留在家里开小卖部的事说给了爹听,他抽了一口他两块五一包的红三环,沉了许久,只说也挺好。爹这关是我最担心的地方,从小到大,爹一直对我说人活一口气,让我争气,我回到家里开小卖部这么不争气的事,我以为要让爹生很生气,不曾想他就一句话。
以往我回乡找的第一个人,一定是哥,包括这次开小卖部,我也要和哥一起开这个小卖部。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很小的时候发烧,拖了很久没治,把脑子烧的不好使了,倒也不是真的傻,就是脑袋不灵光,道理也都懂,就是反应要慢上许多,哥二十岁的时候还总爱尿裤兜子,从小挨欺负,我和哥属于同类,挨欺负,我是因为瘦小,长到一米六就再也没长过,再加上我总爱指着别人鼻子骂,挨的打不比哥少。后来我俩就总在一起,一起上学,一起玩,打架也抱团,哥对我绝对仗义,我挨打他总要冲前面,哥虎起来其他人也占不着便宜。后来哥上到初一就辍学了,我初中读完又去城里读了高中,但每次回家,爹娘总会跟我说哥来我家问了无数次,问我回家了没。哥没了我是孤独的,我没了哥,也是孤独的,我俩是同类。
我走着往哥家去,离着他家老远,就在看见了他的背影,他在自家院子的围墙忙活着些什么。离近看,哥拿着清洁球,端着盆,使劲擦着墙上不知道被谁用喷漆喷写上的“SB”大大的两个字,我喊了声哥,他转头看我,笑的满脸褶子,说:“回来了啊,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啊”我打趣的说哥你有电话没,哥还是笑着说回头就整一个。哥看了看自己正在擦的墙说:也不知道哪个小b崽子写的,写的丑吧。我问哥你知道“SB”啥意思不,哥一皱眉说:咋不知道,骂我的呗。傻逼吗不是。我说行啊哥,知道呢,不傻,行。哥笑了。随后我俩用了各种办法,洗洁精,洗衣粉,用清洁球使劲擦了无数遍也没把那个大大的“SB”给擦掉。逼崽子别让我知道你是谁。
我和哥去了他家,他家的院子里已经让他捡的垃圾堆的下不去脚,屋里也乱七八糟,哥的父母早些年走了,哥比我大三岁也没讨着媳妇,自己平时也过得潦草。我这时才注意到哥的穿着,绿色军大衣底下裹着一个蓝色的破夹克,哥的大脑门也秃完了,身上脏兮兮的,看着和要饭子没啥不同。我盯着哥看了许久,他骂我,妈的你盯着我看干啥,我穿的不时尚吗。我只说时尚时尚,你该去巴黎时装秀走一圈。
我问哥平时咋吃上饭的,哥说,平时就做点捡破烂的生意呗,逢上哪家结婚了,哪家死人了,去帮个忙,还能吃上两块肉。我说行啊,哥这生意做的大,一院子都堆满了。哥笑,哪里哪里,小生意,饥一顿饱一顿呗。
三言两语插科打诨,我也就扯到了正事之上,我问哥想不想合伙开家小卖部,别的村都开了,咱们村还没有,开了准赚钱,哥眼珠子转了又转,一拍大腿:行啊这生意,准保赚钱。哥说咋开啊,开小卖部得要钱啊,我手里头没有本金,这是个事。说完哥皱起来眉头。
我说:我在外边赚了些钱,有个三万多,这样,我出钱,你出力,挣了钱咱们五五分怎么样。
哥点点头翘起来二郎腿,抖了抖,眼珠子又转了转许久说:不行啊,这不你吃亏么,我一毛钱不出,不像话对吧。不行,我想想。我没说话,哥又想了许久说:这样啊,我出力,你管我个饭吃就行,咋样。哥说这话在我意料之中,他虽然傻,但是分的却很清楚,我随即加了条件:你帮我出力,以后你的吃,穿,住,医药费生活上的任何事我包,怎么样。
我和哥开小卖部的事也算是一拍即合了。
开小卖部这事,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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