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四,长信城在遥遥暮色里,应是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年关将至,虽然天气寒冷,但城内还是游人如织,攘攘熙熙,切显得繁华喧嚣,人们在繁华的主道上徜徉着,腳步一片悠曼轻盈,没有了往日生活的紧迫压抑。皎洁的月光普柔和的铺满都是的绿瓦红墙房屋之间,那突兀橫出的飞檐,那随风飘展的商家旗帜,那徐徐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淡然惬意的笑臉,无一不反衬出这座泱泱盛世的城市繁华昌盛。
在这样的一个城格格不入的瘦小身影,简单束着的长发,凌乱洗的泛白的外衣和长裤,披着一件不合身的棉衣,看起来像是一个乞丐,与其他乞丐不同的是他在吹着笛子,一支干净的竹笛,放在他的嘴边,乘着夜色,悠扬地吹响不知名的曲子。借着酒楼的灯火打量起这位年轻人,黝黑的脸颊,五官端正,看起来不过十来岁。
少年名叫秦淮,是长信城内的一个孤儿,自从家乡遭遇马贼屠村后,便逃生到这里,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的,也没人关心。手中的长笛是城西一座破落的庙里的老和尚死前交给了他,并且教会了他吹笛子。吹了一会笛子秦淮觉得乏了,便枕着双手看着夜空,在这个城里流浪了多年,历尽苦难,受尽了白眼,虽说饿不死但也经常吃了上餐找不到下餐。只有在今年眼前这家新酒楼开业,日子好过一点,晚上打烊时,掌柜的会给秦淮两个铜钱让其帮忙收拾残羹剩饭,顺便打扫酒楼,突然传来的喊叫声打断了秦淮的思绪。
“秦淮,打烊了,赶紧进来帮忙!”酒楼里走出一个身影冲着秦淮喊道,此人是这家酒楼里的小二王东,只比秦淮大个几岁,初来乍到之时是他手把手的教着秦淮打扫店里的一切,对秦淮还算可以。
“好嘞,王兄,马上来。”秦淮收回思绪,爬起起身应道,拍了拍屁股的泥土走进酒楼。
酒楼不是很大,上下两层,一层进门右手边是柜台,楼内摆放着十多张散桌,由柜台右侧楼梯上楼,二层分左右两侧,左方是三间包厢,右侧临近阳台放着几张大圆桌,看起来装饰要比一层要好。酒楼平时的工作原本小二王东一人就可以做完,不知打烊时为何余老板要多花钱叫秦淮帮忙,秦淮也不敢问,倒是王东乐于如此,只要他的薪水没减就巴不得多一个人帮忙可以轻松一些。
“余掌柜,楼里都打扫好了。”不多久,把酒楼收拾干净后的秦淮来到掌柜面前领工钱,准备离去。
“嗯,不错不错,秦淮啊这里有点钱两,是你在这里那么帮忙了这么久的工钱,之前不给你也算我给你的保管吧。年后去找份工,不要再这样下去了。”余掌柜手里拿着一个小袋子走到秦淮面前轻声道。
秦淮愣在了原地,似乎想不到余掌柜会如此对他,更像是在做梦一般,杵在那里没有反应过来,片刻后,眼睛瞬间泛红“余掌柜,这...这...您让我在这里工作都已是对我大恩,若不是你收留我恐怕早已是白骨一堆,如今再赠我这些银子,秦淮无以为报,请受我一礼。”说罢便弯腰作辑。
“别推辞了,大年将至,拿着钱把年过好。”余掌柜坦然受了秦淮的礼,把钱袋塞到秦淮手里后挥了挥手转身上了楼。
秦淮忍住了眼眶中的泪水,再对着那背影深深的一拜,把钱揣进怀里转身向城西走去。
“老余,你就那么相信你的眼光看好这小子?”二楼包厢内,一个穿着黑色长袍,身形高大的老者喝着茶问余掌柜。
“嗯,老夫断然不会看错,此子是个大才,这等天赋不应埋没在俗世之间。”余掌柜闭着眼,躺在椅子上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为何不直接带回宗门?趟若是以后没走上这条道或是与宗门为敌你又该如何?”老者好像在怀疑余掌柜的眼光。
“论看人的眼光你我多年的交情你还不相信我?宗里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带回去恐有多变,怕我到时候保不了他,若是走不上这条道这也是他的命,何况凭今年的我对他的恩情就足以保证他以后不会是我们的敌人。”余掌柜对老者的怀疑并未感到生气。
“随便问问,他最后到底是龙还是虫我也不关心。”,黑衣老者随口回道。
沉默了一会余掌柜低声问:“宗里如今的情况如何?”。
老者双拳紧握得“咯咯”作响,不一会还是平静了下来说:“姓唐的已经得势了,已经把我们一派的人差不多清理干净,现在他是一脉独大。”
“知道了,你也回去吧。”,余掌柜没了闲聊的兴致。
“行,我先走了,免得宗门怀疑,实在不行你就别回去了,做个逍遥人岂不快哉?”老者把手中的茶一喝而尽,起身走出了包厢门口。
余掌柜没起身相送,而是挥了挥手。
秦淮走在街道上,晚风袭来,感到一阵寒冷,抬头看到天色泛白,约是寅时,昨夜约摸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大亮了,连忙走快了几步想着回到破庙里小睡一会。回到破庙里,躺在一堆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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