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呐，在离这里不远的两界山上，有好多好多神仙……”老者拧开葫芦，“咕嘟”一口酒下肚，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然而还没等他乘兴继续说下去，一个声音便打断了他。

“老头儿，神仙是做什么的？”

老者瞥向眼前围着的一圈小孩子，当中一个大大咧咧岔开两腿，两手后撑席地而坐的少年，有些没好气地说道：“又是狗蛋你个小兔崽子，跟着老朽流浪这么多年了，连口酒都没从你那混到，要你何用？”

然而话虽这么说，老者的故事却是顺着狗蛋的话往下说了去，“神仙嘛，不像我们普通人，那些家伙都是不用吃饭睡觉的，而且能够呼风唤雨，比如像你这种不听话的小崽子，一道天雷下来，轰！”手顺势向着狗蛋坐着的方向一劈，“你的身体就被劈成两半了。”

“哇哦……”其他小孩子不约而同地看向狗蛋发出惊呼，其中几个眼里不由得多了一丝同情。

“拉倒吧，老子见过那么多次打雷也没见劈到我头上——哎唷哎唷！”狗蛋原本还自顾自胡扯，不成想老者站起来给了他几个栗暴，顿时敲得他抱头蹲在地上。

“才吃过几两盐的小兔崽子，还敢自称老子？谁教你的。”老者神定气闲地挥了挥手。

“我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神仙呢，老爷爷你见过吗？”一个穿着襦裙的小丫头吸着鼻涕，有些神往地看着老者，“神仙是不是像舅舅说的太守大人那样威风呀？”

龙隐村处在两界山脚，本就是偏远之地，小村子里大人都去耕田或采集草药，唯二走出村子去过邻近城镇的也只有这小丫头当货郎的舅舅与村里的教书先生，倒也着实不能怪这些小孩子没见过世面。

“哼，太守有什么威风的，要我说当皇帝那才叫威风。”狗蛋揉着脑袋瞪向老者愤愤道，虽然他也只在老头的故事里听说过“皇帝”这个词。

“神族若是降临人间，哪怕是最厉害的皇帝也要参拜行礼。”老者咳嗽一声，“很久很久以前，据说是有神族来到人世的，那时候有妖怪横行世间为祸苍生，多亏了那些神仙为我们平定祸乱。”

“妖怪又是什么？”另一个小男孩明显有些害怕神鬼传说，却又舍不得抛下故事离开，只得怯怯地缩着身体举手问道。

“妖怪……吃人的吧。神仙用法术救人，妖族用法术害人。”老者明显喝的有些上头，晃了晃脑袋似是有些不确定地回道。

“切，将来老子要是当了皇帝，那些个神族妖怪都要被小爷踩在脚下叫爸爸。”狗蛋用拇指揩了一把快要冒出来的口水，“谁家在烧鸡呢，真香！”

一旁的几个小孩子还在天真烂漫的年纪，倒也没觉得狗蛋的狂妄有什么问题，其中一个有些神往地说道：“狗蛋哥，将来要是你当皇帝，我就当依依说的太守大人吧。”

“那我当将军！能斩杀很多妖魔鬼怪的将军！”另一个壮硕的孩子明显也对依依有些好感，见太守一职被抢，不由得不甘示弱地大声吼道。

“我我我……”胆小的那个小男孩显得有些不愿参与这个话题，然而见周围的小伙伴都七嘴八舌地讨论开了，只得出言相告：“我……我们村怎么可能会出皇帝，我爹说了，皇帝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

“就是就是。”另外几个已经开始跟着教书先生学习的稍大的孩子，自然也从大人那里知道了皇帝是什么意思，“狗蛋你就吹牛吧。”

“我才没有吹牛！”狗蛋瞪大双眼看向那个胆小的男孩，“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没胆子？”

小男孩被狗蛋一瞪，当即吓得不敢再说话，那几个反驳的就没这么怂包了，都是争强好胜的年纪，顿时几个言语不和的小屁孩打成了一团。老者见状却没去拉架，而是摇头晃脑地吟哦：“常言道，攻敌者不防，守敌者所欲，此消彼长，自有回转之地；或明以机锋，或示以纰漏，引狼入室，然后关门打狗，岂不快哉！”

“快哉你M个头！武功那么高也不见你来助我一下。”

傍晚时分，老者早已在麦秸堆上睡得不省人事，狗蛋恨恨地揉着肩膀上的淤青，冲着老者吐了一口唾沫星子，空气中烧鸡的香味愈发浓烈，下午一场恶战后，到了傍晚大家都作鸟兽散各回各家，自己只能躺在这里挨饿。

不过好在，挨饿什么的，他也已经习惯了。

毕竟自己一个流浪儿，哪里能奢求天天都吃到饱呢。

揉了揉肚子，狗蛋起身去不远处的水井打上一桶水，就这么咕噜咕噜地把头埋在桶里喝了一通，又把身上蹭灰的地方好歹清洗了一下，这才打着赤膊回到麦秸堆旁躺下。

今天自己也熬过去了……想到这里，狗蛋不由得觉得眼皮有些打鼓。

然而他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不由得向着不远处看去。只见一个小丫头正从草棚外偷偷探出脑袋看向自己。

这个小丫头他有印象，白天一起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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