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庆国,七公主凌波殿内。
南景禾下学回来后,便褪下了那鹅黄宫裙,换上了一身冰蓝色的直襟长袍,腰束浅灰墨云纹的窄腰带,因她身量纤瘦,婢女小千再三地紧上那腰带方才合贴,又仔细地将南景禾如瀑布般的秀发用一只青玉冠子束上,南景禾对着铜镜上下端详一番,方才弯唇浅笑。
“公主,您这模样,扮上男子也十分娇俏呢,竟要将公子川比下去了。”小千望着眼前如偏偏佳公子模样的南景禾,发出了赞赏。
南景禾闻言,十分得意地笑道:“本公主要是个男儿,这上京的女子怕是都要拜倒在我的长袍下了,哪里还有他云少川的风光之日呢?”
“哈哈,我竟不知堂堂七公主要与我云少川争这上京的美男子一名...”
云少川身着一袭墨绿长袍信步踏进了凌波殿,小千连忙福身:“见过公子川。”
云少川朝小千点了点头,便又朝南景禾走去,只见她着了一身男子服饰,一头乌发一丝不苟的束着,白皙的小脸虽不施脂粉,但却更添清丽之姿,便觉心下一动。
“公子川可是越发没了规矩,本公主的寝殿也是你随便进得的?”南景禾嗔怒道。
“禾儿,我可是你哥哥!莫说寝殿了,便是与你共榻也是有过的。”云少川似笑非笑道。
“你!你怎又拿那事说!”南景禾见他又说起共榻之事,恼得一张小脸通红,上前便要以拳脚教训他。
云少川是南庆国安云君的独子,从小便与南景禾一处长大,因他母亲是南庆国前朝长公主,云少川自小便长居南庆国宫内,虽南景禾的父王与前朝长公主并非一母同胞,但南景禾也尊称长公主为姑母,云少川比南景禾年长两岁,便时时以哥哥身份自居。
幼时的南景禾十分痴缠云少川,整日便是“少川哥哥”长,“少川哥哥”短,每日与云少川作伴,即便午休时,也要拉着云少川说了故事才肯睡,于是便常常有了共榻之景,年长些后,南景禾自是知道男女授受不轻,只那烦人的云少川总拿这事惹恼她。
云少川见南景禾一双粉拳朝他挥来,他只轻轻一闪,便躲过了,南景禾自是不甘,便又趁云少川不备,踢了他一脚。
云少川抱腿呼喝道:“禾儿你怎如此狠心!”
南景禾见云少川那吃瘪的模样,似是出了一口气,心中大喜。瞧着云少川似乎十分痛苦,南景禾环抱着双手,趾高气扬地说:“公子川不是武艺超凡么?怎的,竟叫我一个弱女子踢坏了不成?我瞧你那学武的师父定是个骗子,只教了你些花拳绣腿。”
一旁的小千也禁不住笑出了声,云少川见一个婢女都嘲笑起他来,心中不甘,“禾儿,你是背后偷袭,我才遭你暗算的!”
“公子川也太不堪了些,若是有朝一日上战场了,也预备如此和那敌军说么?”南景禾不屑地说着。此刻实在不愿承认幼时那般仰慕这云少川,罢了罢了,都是小儿胡闹的话,现在年长了,眼光该放长远些。
“好了,禾儿,我总是说不过你。不过你放心,若有朝一日我带兵出征,决不会给敌军伤到我的机会。”
云少川其实只是故意装着疼痛的模样,想引得南景禾心疼,岂料那南景禾竟真以为能伤了自己,还如此嘲笑了一番,心下不觉后悔刚才的举动。
“禾儿,时间不早了,我们快出宫去!”此时,云少川才想起今日二人的约定。
“呀!险些忘了,少川哥哥,咱们快些走,别误了上元节的花灯大会。”南景禾也着急起来,拉着云少川便往外走。
小千看着手挽手离去的二人,又想起他们刚刚争得面红耳赤的情景,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心想道:七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
因南景禾身着男子服饰,云少川自有公子身份,出入王宫内外向来自由,此刻南景禾便紧紧跟随着云少川的步伐,一路前行倒也顺畅。
今日正是上元佳节,是上京最热闹的日子,每到这样的日子南景禾总是十分艳羡平凡百姓的自由,因她是公主,规行矩步都受着众人注目,平日尚可出宫玩耍一番,只这热闹的节日,南庆国王自是担心她又出了什么差错,才嘱咐了她不可出宫,偏这七公主天生就是个爱热闹的性情,便打定了乔装出宫的注意,而云少川自是帮凶。
云少川一路牵着南景禾的手出了宫门,南景禾一踏出最后一道防线,便如脱线的纸鸢,兴奋地手舞足蹈。云少川见她欢喜雀跃,嘴角也抹上了一层笑意。
因云少川十分了解南景禾的性子,一路上都牵着她,生怕一个转身她便像小时候那样不见了。
南景禾望着上京城里琳琅满目的铺子,好生雀跃,就想挣脱开云少川这个缰绳,她越是想挣脱,云少川却握得越紧,她不免有些气恼。
“快放开本公,本公子!”
“不放!”云少川嘴角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与南景禾四目相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