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平十五年,大魏武宗立镇南王之女李贵妃为皇后,当夜,澄明殿大火,有刺客弑君,被大内侍卫抓捕。
大火连烧九宫十六苑,直到天明才被扑灭。
刺客招供为大魏太子所指示,因其不满武宗立皇后,终日惶恐,欲弑君杀父,取而代之。
十五年春三月,禁军奉武宗手谕,围太子府,搜出禁宫地图一幅,兵甲若干,另有针扎草人一个,上书武宗名讳。
武宗大怒,将太子押入大理寺,并着刑部调查此案。
十五年六月,刑部结案,废太子,囚于太子府,终身不可出。
与太子并此案有关联者,下至内宫女监,上至文武大臣,一概肃清。
午门斩首者数千,流放充军者上万,巍峨长安,血气萦绕月余而不散,朝堂内外,人心惶惶。
至此,太子弑君杀父案结束。
史称大魏巫蛊案。
所牵连者,上下数万,抄家无数,不知有多人官宦家眷被充入掖幽庭。
举国上下,无人敢再提及太子名讳。
当真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太子府,周围有禁军把守,巫蛊案之后,大魏废太子就被囚禁在此处。
原本往来的都是王公贵胄,达官显赫,而现在门前冷清,杂草丛生。
别说是官员商贾,就连长安城的百姓都对太子府避而远之。
“过去了月余,还是有血腥味飘进来。”
太子府邸内,一个穿着长袍的青年喃喃自语:“我这位父皇,还真是心狠手辣,古人云虎毒不食子,他却好,几千颗人头说杀就杀。”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
青年自嘲,随即摇了摇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拿起诗经看起来。
事实上,林轩并不是九州人,他的灵魂来自于另外一个叫做地球的世界,意外身亡之后占据了大魏太子的身体。
就在他穿越后,武宗便立李镇南王之女李贵妃为皇后。
紧接着爆发了巫蛊之案,林轩还在迷迷糊糊的就被关进大理寺。
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在通明殿上,大理寺卿替他死谏武宗。
这才保住了林轩的一颗脑袋,没有被当庭斩杀。
旬月之内,从大魏太子变成废太子,阶下之囚,还有数千人因为他被斩首,数万人流放充军。
纵然于心不忍也没有任何办法。
这具身体的前身当太子那是当的心惊胆战,武宗为人薄情寡义,又善猜忌,对自己亲儿子也没好到哪里去。
好在前身循规蹈矩,没有留下污点,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替他说话。
自从被软禁在太子府,林轩每日便是看看书,练练琴,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浑然不在意。
重生者哪有这么好当,尤其是生在帝王家,稍不注意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若他不是太子,也不会生出巫蛊案来,无时无刻,都有许多双眼睛从黑暗中盯着自己。
软禁也好,自己一个废太子,那些家伙总不会还想找自己的麻烦吧。
“太子。”
白发苍苍的老太监走进来。
“福伯,我早就被废了,以后叫我公子就是。”
林轩放下诗经。
福伯虽然是太监,却是林轩在这世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打小就是福伯照看着他长大,巫蛊案,林轩众叛亲离,最后只剩下福伯不离不弃。
对于这位忠心的老仆,他向来都很尊重。
“都是老奴不好,没能保护好公子,有愧于娘娘的托付。”
福伯哽咽道:“让公子遭人陷害,吃了苦不说,还要蒙上天大的冤曲。”
说罢,跪倒在地上。
林轩急忙将福伯搀扶起来。
“福伯,是非曲直,公道自在人心。”
他安慰道:“我还要感谢您老人家陪着我一起待在这府里。”
福伯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那些奸佞小人太过可恨,搬弄是非,栽赃嫁祸,无所不用其极。”
“福伯,先说说外面的情况吧。”
林轩开口。
“我闻着有血腥味飘进来,可是又有人头落地。”
福伯道:“公子猜的没错,前几日长安令在家中酒醉,替公子蒙不平,说陛下糊涂,就被锦衣卫拿去,今早在午门外全家抄斩,共一十九颗人头,只剩下个五岁的稚女,充入掖幽庭当奴婢。”
“砰”
白皙的拳头砸在桌上,茶水飞溅,打湿了书籍,林轩浑然不觉皮开骨裂的疼痛。
只觉得胸口闷着一股气,燃着一道火,面红耳赤,怒发冲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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