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19年。
渭水以南,章台宫。
辰时未到,一辆简便马车缓缓从宫中驶出。
此时刚刚退朝不久。
离开宫殿的路上,不少官员面露疑色。
陛下一向勤政,今日却是有些蹊跷。
早朝结束的也太快了。
不过,他们也只敢在心里面嘀咕揣测。
谁都知道这朝堂内外奉行听令少言。
尤其是别乱打听关于陛下的事情。
......
“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嘞”
“我爱洗澡,乌龟跌到”
“嗷嗷嗷嗷”
“小心跳蚤,好多泡泡”
“嗷嗷嗷嗷”
“潜水艇······“
”在祷告!“
萯阳宫别院。一间偏房内传出郎朗歌声。
门外两个侍女侧耳附门,一边偷听,一边捂嘴窃笑。
偌大的宫中,小太监和侍女加起来不过寥寥十余人。
与其他离宫门庭若市的热闹景象相比起来,这座萯阳宫只能用“凄凉”二字来形容。
只因这里是一座“冷宫”。
这里原本是囚禁赵姬的地方。
赵姬死后,萯阳宫空了两年。
不过两年后,这里又迎来了它的新主人。
一个倒霉的王子。
哦不,现在应该叫皇子,亦或者公子允嘉。
传闻允嘉乃是不祥之人,被宫中阴阳家谶语为“厄运之子”。
此子出世当天,生母赵盈难产而亡。
嬴允嘉倒是命大,苟活了下来。
不过在外人看来,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
因为他在被乳母喂养到一岁时,被当今的皇帝,也就是他的亲生老子,大手一挥,丢进了这座冷宫。
这是什么?
这是弃子!
这一呆就是十五年。
这位主的到来,让萯阳宫中本就不高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
......
此时,一个身穿黑袍的魁梧男人走进了别院。
面容冷峻、气质肃杀的男人,一眼就洞穿了两位侍女的越轨之举。
这种触犯大忌的行为,若是在其他宫中,只怕是她们有十颗脑袋都不够掉的。
男人走到两位侍女身后,正准备发作,但又想到了今日压在心里的事情。
沉思了片刻,终究放缓了脸色。
她们在偷听什么?
男人遂泛起好奇心,竟也附耳贴门偷听。
“上冲冲,下洗洗”
“左搓搓,右揉揉”
“有空再来握握手”
“上冲冲,下洗洗”
“左搓搓,右揉揉”
“我家的浴缸好好坐”
男人听着这些不伦不类的歌声,表情复杂。
看不出是高兴还是愤怒。
“咳咳·····”
两位侍女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一望,顿时腿脚发软,花容失色。
连忙跪下磕头。
“奴婢参见陛下!”
男人正是当今大秦的天子,始皇帝嬴政
看着瑟瑟发抖的侍女,嬴政只是皱了下眉,并不打算大开杀戒。
“允嘉在房内作甚?”
侍女颤声道:“回陛下,公子刚跑完步,正在洗浴。”
“跑步?”
“公子半年前大病了一场,病好之后就开始跑步,说是强身健体。”
嬴政自然知道自己的第十二子,在半年前大病了一场,只是他还没来看望过。
其实侍女只说了前半句,另外半句不敢说出口,“公子大病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
允嘉洗完澡后,正把脚抬在矮桌上,搓着脚丫子。
浑然不知门外站着那个史称“千古一帝”的父皇。
听到门被推开,允嘉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小李子,把火锅放在桌上就行了。”
火锅?
嬴政看着允嘉此刻放荡的行为,眼中闪过一丝愠怒。
“和你说话呢,你也不放个······”
允嘉刚刚抬头,愣是被气势凌厉的男人,把后半句吓的噎了回去。
“父···父皇······”
今天是允嘉生母的忌日,嬴政本打算过来祭奠一番。
没想到来了之后,发现自己的‘好儿子’居然如此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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