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在我们历史的传承中,遗失的与留存的具有同等的价值,一个决定了我们的今天,另一个为我们指出了改变的可能。
------邓启皓
就邓启皓看来,一切都是那么突然又那么必然,随着骊山主峰,望峰正下方那丈许厚的断龙石被开起,中国历史上的首位皇帝,嬴政的墓室就这样浮现于世人的眼前。与预先估计的不同,三百见方的墓室中并没有想象中的棺椁,以至于邓启皓出入墓室时的第一反应是,秦始皇陵已经被盗了,直至看到墓室西北角尽头顿立的王座和王座上佩戴锦衣华服的枯骨时,才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心里暗自嘲讽自己,以现在的技术能力还依然仰仗了一点点暴力手段才找寻和打开的墓室,怎么能是那些盗墓宵小能够进的来。毕竟这是中国历史上最传奇的人物之一的墓室,单从这与众不同的方位走向,就让人觉得一切都没那么简单。
“文王后天卦图,这嬴政还居乾位,而不居中位,这是自命为天啊”邓启皓的肩膀被拍了一下“这秦始皇有点意思吧,启皓”对讲机中说话的是比邓启皓大一级的学长若牧,科考院顾辰博士的得意门生之一,随性散漫的性子让邓启皓对这个师兄挺有好感,只是时常同其他师长前辈一样对他的过于随性颇感头痛。“若牧,嘘”。邓启皓相信如果不是顾博士的另一位高徒葛诗文提前打断了若牧的话头,接下来科考队频道中的所有人都会饱经若牧的各种分析和建议的折磨,毕竟他的余光扫到带着不满眼神的若牧已经冲着自己大师兄的背影比出了一个大家都懂的国际标准手势。“墓道内换气已完毕,老师您可以代领大家进行下一步操作了,请大家佩戴好防护用品进行操作。我在上面静候佳音。若牧,你闭嘴。”对讲机中响起的声音来自于同为顾博士高足的狄贺英,本次秦始皇陵科考队的总指挥,也是为数不多让若牧害怕的人,毕竟行事雷厉风行的狄总指挥可没少给若牧小鞋穿。果然现在的频道中就只剩下低沉的呼吸声,邓启皓望向顾博士的方向,静静的等候博士给在场的人分配任务。“大家注意一下,咱们分三组进行操作,一组跟我由左手边开始向中间走,二组由诗文带头走右手边,三组守住墓道口殿后。”
在经历了外羡门的兵马俑军阵,中羡门的工匠骸骨堆,自内羡门过甬道至墓室一段,并没有给邓启皓带来什么震撼的感觉,除了整个墓室不合常理的布局及没有棺椁外,陪葬品殉葬物给他的感觉及其寻常,相较于给人神秘感爆表的三星堆遗址,秦皇陵墓室给邓启皓的感觉就像它本该就是这般模样,一个死后依然做着千载帝王梦,欲求死后依然能够手握天下朝堂问事的帝皇的地宫。可这里装藏简牍的架子、代表权威的铜鼎、象征武力的剑戟等物件一应俱全,为什么总有什么让他觉得诡异呢。思索中的邓启皓并没有注意到若牧此时已悄然滑到自己的身后,所以接下来若牧踹向自己屁股的一脚让他差点摔在地上。唉,这种时候能够没正形的也只有若牧学长了。强烈压抑着自己一脚踢回来的冲动,邓启皓无奈的望向这位学长,却正对上他戏谑的眼神和往上指着的手指。看上面?上面有什么?顺着若牧的手指,邓启皓望向头顶,那里什么都没有。现在的墓室已经被后勤组带来的探灯打亮的如白昼一般,墓室顶部由块状长石切实堆砌的吊顶连修造时灌封的纹路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史学典籍中所描述的由鸡蛋清和米糊作为粘合剂而修葺的石墙石顶便应该是目前所见到的这种工艺。可这有什么奇怪,秦长城作为同时期的产物已经有了这样的工艺,若牧果然是在逗我。愤愤不平的邓启皓再次将目光转向若牧,却见这位学长依旧盯着墓室的顶部发呆,一霎间邓启皓突然明白了这位学长的用意。这墓室,没有天。
史记记载,秦始皇的陵寝有以水银为百川江海,也记录有以人鱼膏为烛诸如此类的描述。
可在各类正史的描述中,从未提到过秦皇陵中的其他布局和纹饰,只有在一些名不见经传的野史文献中,才有诸如暗绦为幕,古鉴异珠为日月,金银为星宿之类的字眼。可从现在的情境看来,野史的记载必然是夹杂了记录者的自行构想,不足以作为科考的实际参考。毕竟现在邓启皓眼中的秦皇墓室顶部只有稀松平常的石顶而已,想象中庄典华丽的穹顶并不存在,甚至连能够提现皇室威严的纹饰纹路都没有,这显然并不合常理。秦始皇作为这样一位传奇的帝王,整个地宫墓室异常宏伟,又怎么会疏漏掉这样的细节?事出反常必有妖异,可这妖就单单只是缺少了帝王墓穴的修饰和装潢吗?
此刻邓启皓眼中的墓室赫然变得有些诡异,伴随着耳机中沙沙的白噪音,偌大的墓室之中数个小组按照不同方位的忙碌搜拣在他看来却更像是一种诡谲的仪式,这不像是科考队的考古活动,更像是一群尚未开化的原始人在向他们的神明顶礼膜拜,献上祭品。而这祭品,正是现在半跪在墓室中心查看地面的若牧。而此时的若牧缓缓的摘下了自己面罩,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叩击着地面,又冲着顾博士的方向张了张嘴,像是喊了句什么,看到没有回应后暗暗点了下头,嘴里嘟囔着什么。然而这如同哑剧一般的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