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上大雨滂沱，劈里啪啦的打在“富贵人家”的红色招牌上惹人心烦，屋里堂客寥寥无几。

“吱呀”门由外而内的打开。走进一个清瘦的小伙子，上身一件白衬衫，下身一件站了血迹的掉色牛仔裤，鼻子下擦干的血迹，普通人面貌。衣衫单薄，有些湿漉漉的，浑身上下称不了4两排骨，这种面相从里到外透漏着对生活的绝望，一股子中年失败的凄惨模样。

站台内的服务生小妹，磕着瓜子，一眼扫了过来，眼底有股淡淡的厌恶和疏离，小声腹诽“废物，且”，一面热情洋溢的问道：“来了，吃点啥！”

“一碗鸡蛋捞面，面多点”小伙子有些怯怯的说到。

“知道了”服务生面不在乎的回答道。冲着后厨喊道：“一碗捞面，面多点！”饭堂沉寂一会，服务生尖利的声音又响起“王胖子，你下面条丈量着，别耽误生意，不然老板娘要火烧白皮猪！”说完自己又失声的笑出了声。

年轻小伙听到这句话，想说点啥，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一声长吁，似乎要把满肚子的郁气都呼出了干净。

年轻人叫刘禅，回想自己的前半生，年近而立，5年前自己从医学院毕业，直接来到家乡医院求职，进了县城的人民医院。外人看来的体面工作，也仅仅是外人看来的。仔细盘算，毕业五年，在一个小县城，每月4000多元的工资，说多不多，说少也少。辛苦存了几年的工资加之父母的资助，勉强交了首付。一月2000多元的房贷，实在是压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气。但生活总还过的去。

父母操劳一辈子，总想着自己赶紧结婚生子，好含饴弄孙。但是相亲了几个，人家总觉得自己缺点啥，至于缺啥，其实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想着不耽搁姑娘的大好青春，可是又何尝不是囊中羞涩作怪。也见过令自己心动的姑娘。吾非良人，怎敢误卿。相了几次不成，父母和亲戚总是苦口婆心劝自己：“年轻人，眼光别那么高，夫妻过日子，过得去就行，别挑挑拣拣的耽误了年纪”。每每想起如此，自己也只能报以苦笑。

但似乎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回想五天前的事，头疼欲裂，自己主管的一个病号，胆囊切除卧床后，出院当天，下肢血栓脱落直接肺栓塞一命呜呼了。虽然自己竭尽全力抢救，最后还是没能救过来。当自己出去跟家属汇报病人情况时。回想病人来的时候痛不欲生的表情，自己治好后，拉着自己手一个劲儿感谢自己，并且给自己让水果吃的时候历历在目。一边向家属汇报，一边心情日益沉重。

突然自己脸部遭创，病人的儿子一拳打在自己的脸上，比起疼痛，刘禅脑子里更多的事懵了，他不明白前几天对自己和风细雨感激的人，现在对自己拳打脚踢，恶语相向。

刘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在地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人拽回值班室的。脑子浑浑噩噩，最后只听到主任说自己回去休息几天。手头的病人让李大夫先管理。

刘禅听着门外骂骂咧咧的声音，自己一个人躲在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外骂声没有了。李大夫打开值班室的门，让刘禅赶紧从医院后门走了。刘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像老鼠一样灰溜溜的从医院走了。

今天早上主任打电话，让自己去医院医务科进行调解。自己穿着单薄的来到医院。在会议室里面，家属群情激愤，要求必须开除刘禅，伤天害理，草菅人命。如果医院不能秉公处理，就找自己表弟。刘禅没有说话，他期望的看着院领导。不一会他看到一个张副院长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回来后在李院长耳边低语几句后。院长转头看向刘禅。

刘禅心里咯噔一下。似乎事情一下子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这时病人家属出奇的安静下来，似乎志珠在握的样子。这是两位院长招呼家属出去，独留刘禅在会议室里面。突然手机天气预报播报打破沉静，今日我县大部强雷暴天气，局部地区大到暴雨，请市民注意安全。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门从外开启，主管业务的张副院长喊道：“小刘，你来一下”！

刘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院长办公室的，一杯热茶放在自己面前，张院长语重心长的说到：“小刘啊来了有四年了吧？这件事呢，你放心你先回去，院里面是可以给你做主的”。张院长如是说。

“这次呢，我们会请市里面的医疗审核小组，不是你的责任你不要压力太大。你受的委屈，院里面也会补偿的，但是呢，你要不先回去，先别上班了。你呢可以先办理离职手续，等检查结果出来了，你放心，医院一定会让你重新回来的。”张院长如是说。

刘禅难以置信的看着院长，想说点啥，又不知道说啥。最后稀里糊涂的办理离职手续。就来到这个自己常来的饭馆吃饭。

看着洗的有点发白的牛仔裤上点点干燥的血液。刘禅把它一点点扣掉，可能是刚才推搡的过程中，又不知道被谁打了一拳吧！

看着血液被一点点扣掉，刘禅看向服务生：“那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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