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远东的某一养老院。

这里与其说是养老，不如说是那些旧日的那些辉煌们、那些老一辈的功勋一代安享晚年之地、一如任启臣一样。

但他自己内心很清楚，他到底付出了什么、又牺牲了什么。一如他，看着面前的叶卡捷琳娜.契科夫时的叹息一样。“好久未见，几十年来你还是这样年轻。”

“你还是无法理解吗？对你来说，那些你兄弟们和那些战士们的鲜血，给你和你的同胞，拼出一个资本。一个，足以让你们的族、你们的种能够雄立世间的资本”叶卡捷琳娜以龙语说道，正如在这个世界上的龙族人里面，她面前的这个人，恰恰是曾经的那些人之中，在她看来算得上是最杰出的一个。“代价呢”

他记得那次血战，他记得那些战士们是如何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狠狠地撕开了远东、撕开了那本就应该属于龙族的故土的一切，一如在如今，归于龙疆的此地一样。但，此时的他说道“你就那么不在乎那些战士吗？他们论信仰和你们也是一样的”

此时此刻的她说道“我不是他，有的东西是根深蒂固的”她指了指自己的脸，自己的肤色“我更不是那些我们的皇帝、他不知道的东西，我知道”

此时此刻的任启臣颤抖的说道“种...族”此时此刻的他，看明白自己曾经这位与之共同奋斗几十年的老战友的面目。而他们这些，无论是种、还是族都有异于乌萨斯人的人，无论如何，也都是走不到一条路的。

而在这里，在如今的这个世界上。

此时此刻的他们，乌萨斯与龙族人、第一次看着彼此。

“但，你有没有为那些死去的人哀悼过”此时此刻的任明臣，面对自己曾经的战友、面对那位把他们逼到了绝境、但却让他们给东方的龙族人一条道路的人说道“我从未忘记他们，他们的名字，将会刻在历史上永垂不朽”

“是啊”任明臣如此平静的对这一切感到好笑

所谓不朽

只不过是石碑上罢了

这就是他们能够被乌萨斯人平等对待的原因，这就是当年的那一切的原因。

一如对这个世界上龙与熊来说

在这个时代

在这个黑暗的时代，他们本身而言都需要彼此的存在。

自然

此时的他们看着彼此

就像如今这两个人一样

哪怕是他们两个人的时代，都已经结束、无论是她缔造的辉煌，但是后者缔造的神话——在这个世界上，所谓神话，大概就是如此。

毕竟

他们都明白

就像圣光信仰，取代了过去乌萨斯人的神一样。

他们都很清楚

也都明白这到底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他们可以为共同的信仰拼杀奋斗、但为利益？不可能。

他们都很现实——现实了一百年，现实了更久

恰恰是他们最懂得现实的残忍和冷酷，他们才活着

活得很好，最起码相比于其他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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