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将明,其黑尤烈。
“此番你二人下山须得事事小心,人心莫测,凡事三思而后行。”
“师父,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师妹的!”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笑眯眯地背着行李说,这少年全身上下尽是朝气,一身粗麻布衣也掩盖不住少年的意气风发。站在一旁的白衣少女不禁翻了一个白眼,“师父,我可不用他保护,他保护好自己就够了。”
“你二人日后莫要再胡闹,都已经长大成人了,要沉稳些。”老人捋着自己长长的胡须,慈祥的笑着。
“师父,您放心,我与师兄二人定会全须全尾地回来见您,您且放心。”少女俯身跪了下去,一旁的少年也跟着少女跪了下去。
现下正是初春,齐云山春寒料峭,但山上的树木已冒出了嫩芽,点点绿色让人心生愉悦,春天总是能比冬天更让人觉得充满希望。
大兴二十年
酒馆之中,人声嘈杂
“师妹,此次下山历练,你我二人定要不负师父所托,要匡扶天下,行侠仗义。“
“师兄,你这番言论,自你我下山这几天,你日日都要说上十遍,只怕到时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我二人是下山来历练的了,师父早在出门前就嘱咐你我要低调行事,他老人家若是知道了你如此张扬,到时候少不了要让你抄上百八十遍道德经。”蒋蓁低头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
“阿欢,你竟如此说我,你忘了师兄我小时候有多疼你了吗?当年你只身来到三清观,可是我将你扛进来的,你浑身僵硬,差一点就……”
蒋蓁神色微变,眉头紧蹙,手腕微微一抖,茶杯里的茶水也溅出了些许到桌子上。
“对不起啊,师妹,我不是故意提这些的……”
“师兄,我没事,眼看着这太阳就要落山了,咱们还是先找家客栈,也好歇歇脚。”蒋蓁起身走向门外。
“介息,你就是个大蠢蛋,一张破嘴成天乱说些什么!”介息气急败坏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师妹!等等我!”
“掌柜的,要两间上房!”介息活脱脱一个纨绔公子哥模样儿。
“掌柜的,不必听他的,两间干净整洁的房间即可。”
掌柜刚刚谄媚的笑瞬间消失殆尽,但圆滑的性子还是让他保持了些许脸上的笑意,毕竟他不会和钱过不去。
“好嘞,二位少侠且随我来,我这里的房间干净得很,包您满意,您尽管去这十里八村打听打听,我薛掌柜的客栈要敢称第二,那可真是没人敢称第一!”
蒋蓁看着这体型丰腴,长着一双眯眯眼的薛掌柜,不禁笑想,这山下的世界倒也真有趣,山上人烟本就稀少,师父日日还逼着自己与师兄练功和读书,哪里有这么有趣的人和事儿?走到了房门口,蒋蓁与介息二人各自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好为明日赶路养足精神。
蒋蓁一进屋就开始打量四周,这屋子的确干净的很,屋里正中央一张红木方桌色泽饱满圆润,床褥也是被打理的一丝不苟,仔细一嗅还透着一股淡淡的皂荚气息,不禁让人心神安宁,浑身放松,一番洗漱过后,蒋蓁宽衣解发准备入睡,解开发带的时候,不禁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阿娘为自己梳的小辫子,因为自己手笨,平日里自己梳头发都只是随便拿发带随便一束,只要不遮住眼睛便好,抛开思绪,蒋蓁拿过被褥盖住了全身,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这是蒋蓁一直以来的习惯,无论冬夏,被子都要将自己全部包住才能安睡,因为这样会有一丝的安全感,今天经过一天的奔波,身体已经十分疲倦,蒋蓁盖好被子后很快呼吸声就均匀了起来。
“爹,娘,我不要自己走!要走也是一家人一起走!你们说过不会抛下欢儿一个人,会一直陪我长大的!”小女孩泪流满面,眼睛里全是恐惧和慌乱。
“欢儿,今日爹娘定是难逃此劫,你先好好地藏在地窖里,不要出声,拿好这些盘缠,等明日天亮,一定要去往齐云山,静虚道长会收留你的!”
“不要!我不要走!爹!娘!“小女孩衣服已经粘上了泥土,阿娘今日给她梳了新的发辫,现在发辫也已经凌乱不堪。
“欢儿,听你爹的吧,如今这世道悍匪横行,今日你若能幸免于难,我和你爹此生也就无憾了!”
此时在小木屋外,嘈杂的马蹄声逐渐逼近,在静谧的冬夜显得格外刺耳。
“人呢?都给老子滚出来,他娘的,兄弟们,给老子抄家伙!”
“阿欢,一定别出声啊!听爹爹的!别忘了一定要去齐云山找静虚道长!”
阿欢心里十分害怕,只听匪寇已经闯入屋门,接下来就是碗筷破碎,桌椅散落的声音。
“老子可真倒霉,这家人也忒穷了点,兄弟们,给我砸!”
“我说,这家里除了你俩就再没别人了?”
“我夫妇二人本就是以捕鱼为生,家徒四壁,却不知怎么惹到了几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