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焕洲煌沐七七二年冬,毗邻青丘的雪雾山近来隐趋冰雪消融之势。
雪雾山,山如其名,雪覆冰封,玉鳞飞舞,雪雾弥漫。行走其间,雪雾迷了眼,十丈外难以视物。银粉玉屑,不见峰顶。
“站住!短命鬼,你逃不了的!”
“短命鬼!小绝种!识相的把焠罗果交出来!”
一阵恶言恶语打破了雪雾山的宁静。眨眼间山脚处便印上了一串狐脚印。
只见一抹雪白小团飞快地蹿奔,灵活地行匿在琼树堆银间,被一串纷杂异种的灵狐撵蹿着。
小白狐快坚持不了了,从青丘边缘的狐窟被它们追出芮炘湖相临的窟口,好不容易在烁林歇了不到二十息,就辗转到寒凉的覆霜谷。
眼看快出谷口了,那群坏蛋还不罢手休。小白狐不过踌躇片刻,便被它们逼进了这冰雪覆盖的雪雾山。
别看只是几个地名,这几天小白狐不眠不休逃窜其中,狐腿都抽抽了,更别说一直与大地亲密接触的凄惨的已经磨烂化脓的软肉垫子了。
可是它不能停下。呵,停下的下场岂止是好不容易得来的焠罗果被夺走,连它这条小命都难保!
小白狐感觉自己体内的热量快速地丧失,它的狐爪子僵硬难以动作,连小脑袋都昏昏沉沉的。
是,是要死了吗?像它的爹爹娘亲一样心脏停止跳动,血液停止流动,爪子渐渐僵硬,连皮毛也……
不过它的皮毛应该会存留的吧?死在这冰天雪地里……
谩骂声渐渐近了,又渐渐远了……
“呜——”
早已失去知觉的软肉垫子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前蹄一软,惯性使然,整只狐扑倒在地,便做一团白球止不住地向前翻滚。
刚才的剧痛使昏沉的脑袋恢复了暂时的清明,小白狐趁着不由自主地再翻一滚时的瞬间瞄到了滑坡的尽头竟然是一面嶙峋的山壁!
天要亡它!
不说它根本不能躲避这道山壁,它现在连脊背挺直都是奢望!
小白狐认命地阖上了眼,就算躲开了这道山壁又如何?想来它是不能活着出这雪雾山了……
就在它撞上山壁之时,预想的剧痛并没有产生,耳边却传来“啪”的一声轻响,然后滚了几滚感觉又碰到了一张软膜。
那张软膜好像很脆弱,小白狐碰上它并被反弹的同时发出了“咔”的一声响,只是这声轻响轻到以小白狐现在的状况根本注意不到。好在反弹它的力量不大,小白狐只是被翻了个个儿,就摊在地上,差点累成狐狸狗。
小白狐只在地上懵了一会儿,就赶紧踉踉跄跄地尝试爬起来。
“哟,你跑啊,不是挺能跑的吗,怎么不跑了?”一只膘肥体壮的烈狐不怀好意地道。
“廖三,别跟他废话,先把焠罗果拿到手再说。”粗噶的声音带着不耐烦。
“是啊,廖哥哥。这短命鬼在我们狐窟竞术会中挑拨我们的关系,这才被她蒙混过关掠了这焠罗果,不过是一只绝种狐,有这个资格么?害得红艳的小腿都跑疼了。廖哥哥可要好好帮我收拾她。”一只白狐万种风情地说。
“收拾一个短命鬼还不简单,放心,等会儿焠罗果到手了,再拿这个贝戋人乐呵乐呵……”蓝尾狐淫邪地道。
小白狐嘴里衔着焠罗果。
原本她一直用漂亮灵活的狐尾卷着焠罗果,在滚下山坡时不慎从疲惫酸软的狐尾掉出来,一起滚落到这道山壁里的浅浅小山洞中。
焠罗果从她的狐尾松落的时,她还在滚动途中感叹倒霉透顶。不想好巧不巧刚才她被里边一道屏障反弹回来,她睁开眼睛时发现焠罗果就在嘴边……
小白狐目光暗淡地沉默着,她知道她今天活不了了,既然这样她就没必要讨饶,失了焠罗果不说,连贞洁都无法保住。
哼,她岂会便宜这些人!
小白狐后退一步,将焠罗果往上一抛,激发最后一点力量,用术法将果肉化为汁液,并一跃而上,张开下颌将汁液一饮而尽!
从刚才他们进来山洞后一直得意洋洋地商量怎么折磨她时,小白狐就在抓紧恢复体力,并在脑海中演练这些动作。
此时灼热的焠罗果汁液入了她的腹中,这群傻子才从到嘴的焠罗果飞了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该死!早就警告你们别废话,现在到手的焠罗果没了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群蠢货!”先前那只嗓音粗噶的狐看看狸暴躁地道。
“不管了,先把这个贝戋人杀了。反正这焠罗果要说珍贵,其实每月都有机会得到,要不是这短命鬼竟敢耍心机她还入不了我们的眼。葬送在我们手里,这也是她自找的。”廖三上下打量着小白狐。
的确,在狐窟每月的竞术会中,年龄十至四十岁的集合比赛的获胜者能得到一枚焠罗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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