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柒是被一口霸道的空气灌醒的。
“嗬——!”她猛地喘气,睁开眼,被刺眼的强烈白光逼得迅速闭上,狠狠皱眉。
头很晕,肺里针扎似的疼。
“呼!咳咳…”
一阵虚弱的咳嗽后,夙柒终于适应了四周的光线,但双眼始终模模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嗓子里刺痛又干燥,浑身还散发着一股子烧焦的味道。
躺着发了一会儿呆,夙柒脑子里木木的,很乱,思绪像裹了一团迷雾。
挣扎着想站起来,却不知道为何感觉自己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好不容易使上劲,身子一斜“吧唧”一声又倒了下去。
“叽!”夙柒懊恼地叫了一声,愣住了。
啥玩意儿?她发出了一声啥玩意儿?
她有限的神志告诉她,鸡才会这样叫!
稍等一下,鸡?是什么来着……
刚一作想,庞大的信息量不管不顾涌进脑子里来,刺痛让夙柒忍不住捂住头。
“啊——”
万般痛苦之时,忽闻远处声声高吟,由远及近,悠扬悦耳,宛若天籁。
直到清风拂面,身上羽毛微微飘动,有什么东西轻轻地落在身边。
没来得及反应,一根柔软的羽毛扫过她的眼睛,温柔而清凉,眸间仿佛掠过那冬日里最和煦的阳光,眼前竟愈发清晰起来!
惊奇的观感冲淡了头部的疼痛。
视线所及是一片招摇的绿,枝桠叶片的缝隙里洒下丝丝光束,侧头一看,身下是巨大枝干上厚厚铺着的白色羽翼,都是最柔软的绒毛,瞧着颜色深浅不一,不像是从一只鸟身上取的。
再低头瞧瞧自己,夙柒差点没跳起来。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我勒个去!这黑漆漆的什么玩意儿!
顾不上自己发出一阵鸡叫声,夙柒不可置信地抬起“手脚”,真真实实地看到那焦黑一片的鸡翅膀和皱巴巴地小鸡爪后,抽了抽不知道能不能说得上嘴角的嘴角,沉默了。
是的,没错,她真的是一只鸡,还是一只浑身都烧焦了的焦鸡……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夙柒叹了口气,后知后觉地扭头一看,终于看到方才扫过她眼睛的羽毛的主人——一只更大的鸡。
只不过比起自己焦黑一团,人家有岑光发亮的赤色羽毛,翅尖长羽有华丽的青色纹理,隐约还带着金光,十分华丽,尾巴又大又长,五官秀丽,匐身在一旁担忧地瞧着她。
真好看,夙柒想。
等等,她为什么会觉得一只鸡眉清目秀的?
“公主?”大鸡见夙柒终于注意到自己,犹豫着问:“您感觉如何?”
夙柒呆了呆,没有说话,她感觉自己头更疼了。
见状大鸡更加焦急了,顿了顿,忽然张大嘴对着她嚎了一声:“唳!——”
这一声带着仙力,有醒脑通窍之效,声音婉转悦耳,醍醐灌顶。
血脉中的冲动使夙柒不受控制地直起身来仰头呼应:“唳!——”
鸣叫声轻灵悦耳,比大鸡之声更显威严庄重,绵延几百里山林。
闻此,林中早已感受到血脉压制的鸟儿都缩了缩脖子,将脑袋垂得更低。
脑海中凌乱的信息逐渐变得有条理起来,夙柒眼中的懵懂终于缓缓褪去。
但此刻打开人言天赋的她只自豪地开口:“爽!不愧是我!”
连发出的鸡叫都如此动听!
大鸡见夙柒能辩人言,眼神亦不再茫然,这才放下心来,从善如流:“公主的音色自是我等望尘莫及的。”
“公主?”
怎么着,这世道,连鸡还有皇室不成?
夙柒看白痴一样瞅了大鸡一眼,抬起焦香的翅膀:“你确定?”
大鸡有些心疼地抖了抖翅膀,羽毛随着动作起伏隐隐溢出彩色的光芒。
她将头凑过来轻轻蹭了蹭夙柒黢黑的脑袋:“公主刚苏醒,确实会狼狈些,阿青这就带您去醴池。”
说完便用大爪将夙柒捧起,展翅飞了起来,细软的羽毛和大大的树叶从身边抚过,穿透层层绿叶便是透亮的蓝天和软白的云团。
空中视野奇好,原来她们之前是在山脚一处树林中,“大鸡”如今带着夙柒一路高飞,清风拂面,拥抱蓝天和丛林。
“你叫阿青?我们去醴池吗?那是哪里啊?哇好高呀!鸡飞不了这么高的!我就说你不是鸡了,那你是什么鸟呀?”夙柒激动得自言自语,“其实你长得很漂亮的,眉清目秀的,你属于孔雀那个品种吗?哎呀!我去,这好大一片山啊……嗝你飞,飞得有点快,嗝儿…”
在天上飞的时候话太密的后果,就是嘴里灌了不少风。
此情此景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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