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要死了,七点半了!”钱早早睡眼惺忪地瞄了眼闹钟后,蹭地一下坐起来,嘴里嚷嚷着,“迟到了,完蛋了。”
楼下陆一鸣闻声勾勾唇角,意料之中地笑笑,伸手拿了块面包,慢条斯理地吃着。
他手很漂亮,骨节分明,又细又长。
钱早早不止一次说过他手长得好看,拿笔的时候漂亮,拿筷子的时候也漂亮,但她这会没时间欣赏,满脑子都是上课要迟到了,气冲冲拉开门,一边刷牙,一边质问她哥:“陆一鸣,你今天怎么不叫我?”
她在陆一鸣面前没大没小惯了,好的时候,哥前哥后,有摩擦的时候,就连名带姓。
陆一鸣也习惯了,丝毫不在意。
看她炸毛还挺高兴,头也不抬,凉凉说:“我故意的。”
“为什么?”钱早早咬牙,瞪他。
“想让你长长记性。”
钱早早赖床的毛病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他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但现在已经读高二了,再这么拖拉下去,以后可上不了帝都的好大学。
她成绩虽好,但不稳。
“我早上第一节是周师太的课!”钱早早气的不行,“你干嘛非要挑今天让我长记性?”
周师太原名周瑾,性子火爆,教学严谨,把“严师出高徒”当成金科玉律,出了名的不近人情。在她的课上,管你是学霸还是校霸,不听话,全都轰出去。
谁求情都不好使。
校长的孙子在她面前都小心翼翼的。
钱早早是高二(7)班的,周瑾教他们班英语,也是他们班班主任,可以说是把灭绝师太的风格发挥到了极致。
全班都怕她。
每次上她的课,全都跟上战场似的,如临大敌,一个个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提前做好充足的准备,就怕被抓到小辫子。
钱早早想想就一个头两个大。
她昨晚连英语书都没翻,就指着早上背呢,她英语成绩不错,记单词速度也不慢。
但再不慢也得有时间不是?她越想越觉得她哥不地道。
“陆一鸣,你是故意报复我前天摔坏了你的海贼王手办是不是?”
“都说了不是故意的。”陆一鸣否认。
“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可钱早早觉得就是这样的,咬牙切齿威胁道:“下次你睡过头,我也不叫你!”
“你没这个机会。”陆一鸣有条不紊地喝完牛奶,又用纸巾擦擦嘴。
“我要是你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还叽叽喳喳个没完。”
“好,你等着。”钱早早撂完狠话转身回屋,风风火火地洗漱。
等她收拾完,手里拿着速记小册子匆匆出门时,陆一鸣已经坐进一辆黑色小轿车里等着了。
“谁的车?”钱早早瞄了两眼,确定自己没见过。
他们平时上学都是骑自行车,二十分钟左右,陆一鸣载她,雨雪天气才会打车或者坐公交。
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你居然叫了车?”钱早早顿悟,一溜烟坐进去,撇撇嘴,“看在你叫了车的份上,今天的事就不跟你计较了。”
陆一鸣偏偏头,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我们上课时间是一样的,你迟到我也会迟到。”
所以他是自救,她只是顺带?
钱早早哼一声,心凉半截:“当我没说。”
陆一鸣:“嗯。”
钱早早:“……”
不生气,不生气,生气划不来。
司机师傅听着俩人拌嘴觉得挺有意思,忍不住插话道:“你们兄妹俩跟我们家那俩一样,上辈子估计是宿敌,见面就掐。”
钱早早附和:“可不是,他一天到晚针对我,早上看我起晚故意不叫我。”
陆一鸣看她自来熟地跟司机吐槽,到嘴的“喊了你不起”又咽下了。
“那是你哥不对,掐架归掐架,上学可不能耽误。”司机是个热心肠的,自顾自说了一箩筐劝和的话。
钱早早听得得意,见陆一鸣心不在焉,还用胳膊推推他,“听到了没有,人家都说你做的不对。”
今天天气好,八点不到就已经艳阳高照了,路边的桂花开了,清香扑鼻。
陆一鸣横着手机打游戏,漫不经心“嗯”一声。
钱早早叽里呱啦完,气儿顺了,便一门心思扑在速记手册上。
不过没看俩词,小册子就被陆一鸣收走了,怀里被塞了个纸袋子,耳边是熟悉的声音:“先吃早饭。”
钱早早当下哪里有心情吃早饭,不由分说要抢:“快还我,我还没记完。”
陆一鸣往反方向侧侧身:“昨晚干嘛了?”
钱早早理不直气也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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