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蘅,一袭红衣,一顶斗笠,一层面纱,一柄长剑。
一艘船,一个人。
踏水而行,泛起点点涟漪。
杀。
脖颈尽断,尸身落入水中,扑通声响。
暗夜里,血染河道,腥气扑鼻。
打开船舱,黄金万两。
数十衣衫不整的女子,尖叫着逃出来,跪倒在苏蘅脚边。
“谢桃花教主救命之恩!”
苏蘅一剑挥出,众女子脚上铐镣,尽数毁去。
冷冷一声低语:“走。”
大船靠岸,女子纷纷奔逃。
只有一人,跪在苏蘅裙下:
“求桃花教主收留!”
看这人面,容颜清丽消瘦,怕是被卖来之前,也是个美人儿。
谁知却遭了这花船帮的毒手。
“你叫什么?”
苏蘅眼神不忘左右打量,却见一飞羽箭,朝跪倒的女子射来。
若是射往苏蘅身上,只怕一只手即可拿下,但射向那女子,苏蘅却反应不及。
“啊!”
苏蘅的肩膀中箭,血染红了衣衫。
跪在地上的女子吓得瘫倒在地。
不过一目之缘,她竟救了她两次。
船边,屋上,一袭白衣猎猎。
那男子脸上戴着面具,手中一柄强弓。
长发飘飘,桃花瓣落在他的脸颊。
他伸出一指,轻轻一弹,桃花瓣竟尔粉碎。
“苏蘅,你锄强扶弱,非得要用这般狠绝的手段么?”
苏蘅右手握住箭尾,咬紧牙,用力一拔。
长箭连根拔起,血喷了跪倒那女子一脸。
“韦离绝,你当真以为,受了你的箭伤,我便得听你的?”
她足尖一点船舷,飞起。
轻巧落在河的对岸。
那个乞求入桃花教的女子,她看也没看一眼。
在离绝面前,她没了绝对实力,但依然嘴硬。
第二箭不会追来。
离绝箭,不会射第二回。
………………
一艘木船,入海。
海风猎猎地吹,苏蘅跪倒在地。
血不住地从肩上流出来,一层又一层的纱,都止不住血的流逝。
“教主……”
侍女梨儿又换了一层纱,为苏蘅紧紧绑上。
“您可疼么?那离绝……”
她换来的是一个巴掌,火辣辣地招呼在脸上。
“桃花教教规第五条,不得在教中提及离绝此人,违者,巴掌伺候。”
苏蘅冷冰冰地搬出教规。
教是她创的,教规是她定的。
可这教规也未免太随意了些。
教众虽然疑惑,可也遵守,只是梨儿今日一时冲动,竟成了第一个因此条受罚的教众。
桃花教,离绝箭,一怒冲冠缘份断。瓣瓣残英落满诗,谁人又晓心儿乱。
天色渐明,一座岛屿渐渐现于眼前。
时值早春,桃花尽放。
花香四溢,落英缤纷。
苏蘅踏入岛中,猛吸一口香气。
终归,能理解她的只有这岛上的桃花吧。
………………
桃花教主突袭花船,放走数十个花魁之事,很快传开。
杭城之中,达官贵人们言语中尽是可怖之色。
死掉的男子九人。究其平生,除多次光临花船,少的也有几条人命在身,或是贪污银两在百万之数。
无论是哪一条,均是死刑级别。
固然苏蘅杀人,也够死刑,但却是行侠仗义,手底下死的,全是大奸大恶之人。
官府刚出了通缉榜,立马被民众撕了下来,再贴,又撕一次。
民怨沸腾。
“为民请命的桃花教主,怎可通缉!”
一名健硕的船工,敞着衣衫,拿着船桨,杵在官府通告栏前,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站在他身边的,还有数十个俏丽女子,十几个健硕男人。
女子便是这次救出的花魁们,她们在城内各青楼被奉为魁首,却向来不得自由,早就想逃离这困人的牢笼。但听说官府贴出告示,想要通缉桃花教主,便不顾自身安危,从四面八方再回这城里,站在一处,为桃花教主请命。
而那些健硕男人,则都是船工出身,上个月一场船坞欠薪大案,最后以桃花教主逼迫船坞主人散尽家财,分给了劳苦船工而终结。
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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