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京城出了一件令刑部都棘手的杀人案,闹得满城风雨,受害人穆歌儿生前是风月坊的花魁歌妓,死前被毁去了容貌、挑断了手筋,死后被抛入河中,死状惨烈。
原本这种案子并不会惊动刑部,过个几个月也就被人们遗忘了,可是穆歌儿的颈部被凶手刻了字:启轩,那是镇国长公主驸马的名字。
刑部的人查了一个月依旧毫无头绪,作案的人很聪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调查了所有认识穆歌儿的人都说她没有什么仇家,也根本不认识驸马。
而此时的长公主府依旧如往常般平静。
夜锦瑞安详的躺在贵妃椅上小憩着,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她梦见五年前初次与他相见时的情形。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清楚他是如何受的伤,而她只是凑巧遇见了他,顺手救下了他。
那一天,他身穿一袭白衣,右肩被人划了一刀,稍一动便有血涌出,发丝虽有些凌乱,却掩盖不住他出尘儒雅的气韵,他的眼睛很漂亮,像是深渊里的一抹光亮那般干净清澈。
“多谢小姐相救,来日必当报答小姐的恩情。”他不卑不亢的感激道。
“你叫什么?是何人想杀你?”她好奇的问道。
“在下苏轩,家父是一介商人,追杀在下的是家父生意场上的仇家。”他不想连累她便没有说实话。
“如此我倒是可以帮你。”
“不敢劳烦小姐,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其实他根本不叫苏轩,他父亲原是太医院副院史,因牵涉宫中妃子争宠之事而被宫里的人灭了口,他因为也在太医院做事,多少知道些内情,也清楚父亲是因为不听从张贵妃之意才惹来了杀身之祸,因而就连他也不放过,这才一路被人追杀至此。
没过几天,皇上以谋害皇后之罪赐死了张贵妃,并满门抄斩,同时下了两道圣旨。
一道圣旨是升任他为新任太医院副院史。
另一道是她亲自向皇上要的赐婚圣旨。
她还清晰的记得他认出她后惊讶与感激的神态,唯独对赐婚一事极力反对。
“请长公主三思,婚姻大事并非儿戏。”他跪在她面前恭敬的说道。
“启轩,本宫选了你,你便一生都是本宫的驸马。”她温言轻笑道。
可他依旧坚持的请求道:“请公主收回成命。”
“你想抗旨吗?”她威严的问道。
圣旨已下,她是不会容许他抗旨的,何况抗旨是要满门抄斩的。
虽然他的父母皆已亡故,但卫府上下还有二十多名下人,拿整个卫府之人的性命为他的爱情陪葬,他是做不到的。
最终,他还是做了她的驸马,可是他一直未曾碰过她。
五年来,他始终待她恭敬有礼,看似和睦,实则是有心疏离,从未在她房内留宿过,也没有夫妻间该有的恩爱。
近几日,她时常想,如果一切从头来过,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选择他做自己的驸马。
也许还是会的吧,因为那时候的自己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爱了就义无反顾的爱着。
如今想来当真是像做了一场梦,醒来了,什么也没有了。
卫启轩走进来时见她正睡着便没有吵醒她,静静地在她旁边坐了会儿。
他温柔的用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眼露复杂的神情。
她与他成亲已经五年了,可这五年却让他很痛苦。
片刻后,他轻叹了声起身离去。
过了会儿,冰儿进来悄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闻言,她淡淡的苦笑了下。
“冰儿,为何本宫如此待他,他却不愿给本宫一个机会?”
“公主......”冰儿满眼心疼的望着自己的主子。
已经五年了,每年这一天他都会去京城郊外祭拜那个女人。
她原以为只要待他好,全心全意的爱着他,终有一天他也会爱她的。
可是这么久了他始终不愿意给彼此一个机会。
她突然觉得好累。
夜晚,她亲自炖了百合莲子汤给他送去。
他见她来立马将桌上的一幅画收起来。
“天凉了,公主怎么不多穿件衣服就来了?”他语气温和的问道。
“我炖了百合莲子汤,你快趁热喝吧。”她轻笑着递给他,假装没有看到那幅合起来的画。
“多谢,以后这种事就交给下人做吧。”
“他们做的有我好吗?”
他温柔的笑道:“自然没有公主的手艺好。”
他一勺勺的喝着百合莲子汤,没有注意到她欲言又止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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