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天辟地时，盘古手上遗落了一片神石，修炼了千万年，终于飞升成神，拥有不死之身。

“嘶——”

穿肠之痛传来之时，轩辕修低吼一声，鲜血染红了他的一袭白衣。

万剑穿身，破骨离心之痛。

他已经体验了两千九百九十九次。

天君说过，让他下凡历劫，不成功不得回神界。

而他，已经失败了三千次，依旧不明白天君让他历的是什么劫。

明明他每一世都在竭尽所能的普度众生，斩妖除魔，三百次当僧，两千次出家，为的就是能让自己成功渡劫。

可——

每次都在即将成功的最后一天，意外身亡。

而后便是渡劫失败的天道惩罚。

——

“大哥哥，你没事吧？”

耳边传来一道稚嫩的孩童声，轩辕修在心里长长哀叹一声，又是同样的场景。

每次重生醒来，都是同一个节点，一个男孩唤醒满身伤痕的他，然后他再跟男孩一起离开，或是去热闹的凡尘，或是直接出家当道士，当和尚，甚至走出东方，去遥远的西方当教徒……

他真的乏了，累了。

但他岂能甘心？

这一次，他要走一条不一样的道路，他要通过前三千次的教训，避免一切的意外！

这一次，他绝不能再失败！

这么想着，轩辕修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一直装死，等到小男孩彻底走远，才缓缓睁开自己沉重又疲惫的眼皮。

此刻的他，一身白衣破破烂烂，头发也仿佛被人扔到烂泥上搅动过一样，脏乱不堪。

看着已经逐渐昏暗的天色，轩辕修微微蹙眉，一张本该倾城绝色的容颜，此刻满面血痕。

刚经历一场惨绝人寰的绞杀后的他，还没有完全恢复灵力，而他现在正站在妖兽森林的正中央。

他倒是忘了，刚才的小男孩，似乎是因为担心他晚上被妖兽吃掉才喊的他。

想到这里，轩辕修凭借之前的三千次记忆，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的他，最后选择先去不远处的河边把自己给洗干净。

位于妖兽森林中央的河流里，藏着的都是一些善良的小动物，前几世，他都曾在里面洗过澡，想必这次它们也是愿意接受自己。

于是，轩辕修拖着缓慢的步子，起身后踉踉跄跄地移动到河边。

凌乱的青丝散落下时，他又一次亲眼见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

刚下水把凌乱的青丝清洗干净，余光就见到一条金色妖犬正张着大嘴巴，在岸上目光犀利地盯着他。

见到这条金毛的时候，轩辕修平静的看了它一眼，而后继续不紧不慢地洗漱着。

这条金毛会杀了他，但不是现在。

所以他一点都不慌。

前几世里，他每次都会在不同时期遇到这金毛，并把它收养成为自己的爱犬，每次他都觉得自己能够用善良和管束来改变它。

但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

每一世，他只要意外死亡一次，死后就会受到天道的惩罚，然而，他每次都是意外死亡。

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毒死，还有被狗咬死，被人丢入深渊神魂分离而死。

他是神没错，但他历劫未成，神力未归，因此只能使用人界修炼者们通用的灵力，然而他每次都灵力不济。

“汪！”

金毛朝他叫了一声，拉走了他的所有思绪，回神过来的他，发现金毛看着自己的眼神已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