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国,羽国,梦国,各据一处,而又以凉国独大。
凉国,城西,市井之内,繁华嘈杂,太阳东升,年年岁岁的城西都如此,如此闹市,而榕树转角的酒庄今日似是有喜事,就连着榕树今日也茂盛的出奇。
继而便是啼哭声,这哭声震天,盖住了这街市的讨价还价,亦哭出了所有人的伤心事。
其实,这院墙之高,世人哪能有这般耳力,不过是世人都不敢揭开内心深处的伤疤罢了。
街边小酌的几个莽汉,大口喝着酒,似是微醉。
“听说荣府夫人生了个千金”,一个大胡子壮汉端着酒杯说道。
“是啊,那荣老爷年纪大了,娶了几房都未有所出,听说城外金老汉有女,那股大如瓜,是个生子的好苗子。”
旁边的大汉更是漏出下流的眼神说道:“我也听说那屁股柔软的很,本来金老汉无意与荣老爷,荣老爷承诺将城外桥边的几亩田赠与他们。”
“那田肥沃的很,老子每年打那里走过,田里的庄稼长得那个肥硕,还说,如若生孩,无论男女,更要赠一处宅子。”
“这荣老爷也是出手大方,不愧为东城的金主,金老汉的女儿以后可有福可享了”。
几个莽汉咂嘴讨论着。
但是事情并没有完,这边有荣家的人出来敲锣报喜了,原来荣老爷居然得了一双儿女,儿子是在女儿出生半个时辰才出生。
“荣老爷在城西广洒善米,还有鲜肉瓜果,农用镰锄,刀具牛羊,只要说一句祝福的话,便可讨到,我们也去讨要讨要。”
“那还不快去,沾沾这喜气”,对话的是城里的屠夫两口子。
顿时,城里的人都奔向城西,城里一派喜气洋洋。
就连县老爷也送来一副对联:“已得千金舒旧眉,又来公子添新喜”。
其实,荣家也不少往县老爷那里送东西,小到自家新酿美酒,大到明珠玉环,这县太爷无不沾手的。
话说荣府此时,更是欢闹不止,上门祝福之人不下少数。
金老汉作为岳丈也被荣老爷接进府内。
只见这金老汉,长胡须有气无力的卷曲在脸上,貌似有过特意整理,身穿灰色长袍,外着深黑色夹袄,佝偻着背,但整个人依然显得神定自若;
岳母金老妪穿一身麻红衣服,是荣府给她新做的,面料算是上等上了,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头上却插了无数珠钗,仰头目视这些宾客家眷。
荣府的宾客在祝福荣老爷的同时,也不忘私下拍金老汉两口子的马屁,“金老有福了,以后多照应啊。”
“哪里哪里,哈哈哈哈!”金老汉高兴地应着。
说笑间,厢房的啼哭声更是大了,于是,一众人簇拥着来到门口,都想沾沾这喜气。
屋里床上躺着的便是荣老爷的小夫人,金家的女儿,金幺儿,她虚弱的躺在床上,眼里看不出是喜是悲。
两孩儿由奶妈抱着,屋里全是丫鬟婆子,宾客只能在门外巴望。
金老汉和金老妪倒是进去看了自己的外孙,只见两孩子粉面嘟嘟,明眸清澈,哭声清脆,甚是可爱,两老人还忍不住的摸了一下。
金老妪进到里屋,握住幺儿的手,“女儿啊,这是我们金家好大的福气,你万不可辜负这福气,和这对可爱的儿女。”
“娘,我知道”,金幺儿抽出手去,转头面向里面。
“你好生养着,如今那几房不知多眼红呢,为了孩儿,你该想开些,我们也因你得了不少好处,一处宅子和几亩田地,还有一些丫鬟婆子,还安排了你表哥到酒庄上做事。”金老妪补充道。
金幺儿一听到表哥,心里咯噔了一下,那个在田间吆喝着牛,锄着地的少年,现在成了心里不可跨越的鸿沟,垄间两人的欢声笑语在荣家花轿来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金幺儿掉下眼泪来,又悄悄抹去。
但此时的她不知道,表哥在酒庄做了差事,又因是她的本家,自然得了不少好处,便拿着这钱去了青楼的温柔乡,去了坊间的酒肉林,如今已是讨了两房媳妇。
金幺儿爱而不得,但是又开始认命,找了理由把母亲遣了出去。
荣府至中午开席,这大席一开就是三日,席间酒肉酣畅,待三日后,宾客便悉数散去,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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