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洲大陆,大衍皇朝国都,定安城。
由南城门直入,向北近二里,折而向东,有条梨花街。
梨花街正对一座不大不小的府邸。
府邸大门尘封已久,古旧斑驳,一眼看去,就知道早已不住人了。
此时从梨花街的拐角到府邸门前,一整条街上,黑压压的跪满了人。
跪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相貌很美的年轻女子。
女子叫沐烟若。
她跪在那里,面无表情,但能够看出似乎在强忍泪水。
“多年前,萧雪河只是一个病秧子,萧家也开始衰败没落,走的走,散的散,整个家族上下,就剩下萧雪河一人。”
“所以沐家悔婚?那也没必要跪在人家门前,还跪的满街都是吧?”
“因为造成萧家变成这样的,就是沐家。”
“原本兵器锻造局的掌印是萧雪河的父亲萧离,他与沐烟若的父亲沐青山是多年好友。
后来皇帝罢免萧离,启用沐青山。
传闻是沐青山在背后使了手段。至于真假,无人得知。”
街道的两侧,房屋窗口,树上,屋顶围观了好些人。
都在议论纷纷,不知情的,不免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些围观的人里面,有很多定安城的生面孔,其中女人占了绝大部分,而且都是颇有姿色,精心打扮过后的女人。
仔细看去,这些人一边围观,似乎一边在等待什么。
“萧雪河在圣战中如昙花一现,仅只一现,就把天外魔族全部封印在墨渊秘境,如今沐家给萧雪河提鞋都不配。”
“就是!现在无论走到东临洲的哪一国,哪一个地方,都在传扬萧雪河的事,他们呀,其实连跪在萧家门前的资格都没有。”
作为沐家嫡女,曾经萧雪河的未婚妻,沐烟若听着旁边的冷嘲热讽,心底想笑,也想哭。
曾经那个被她和母亲羞辱,被沐家夺走一切的萧雪河,再次归来时,已经变得遥不可及。
变得让沐家连跟人家说话的资格都没有,甚至连跪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多年前,沐烟若对萧雪河说:“你该明白,如今你我身份天壤之别,在一起,你觉得合适?
还有,我爹只是顺势接掌锻造局。你爱信不信,要怪便怪,都不重要。
萧雪河,别让我再看见你!认识你,是我一生的耻辱!”
对萧雪河说过的话,现在起了反弹效应,一句一句敲响在沐烟若的心底。
她仰头看着眼前破败、落满灰尘的门庭。
这里,她曾经不屑的摔门而去。
当年那个病恹恹,连站都站不稳的萧雪河,怎么就会摇身一变,变成了圣战中惊鸿一掠,扭转战局的英雄?
他不是天倦废体吗?
不是终生都不能修炼的吗?
“娘,你确定他是今天回到这里?”
“不会错,你没见定安城多了无数外来的人?他们都是慕名而来,为了能够远远的看一眼萧雪河。”
沐烟若抬头看去,街道两端,高处低处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们,一个个望着街角,翘首以盼的神情谁都看得出来。
那些女人们来见一眼的,正是自己当年曾经拥有,最后又弃之敝履的男人。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自己的心似乎在一瞬间被抽空了。
空落落的,找不到依托,似乎没了灵魂。
半晌后,沐烟若冷冷的问道:“我们跪在这里,管用?”
“不知道,但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沐夫人脸色憔悴,她一直跪在沐烟若的左后侧。
自从知道萧雪河一战定鼎的消息,当今皇上就把沐青山一撸到底,扔进大牢。
沐家一族,上上下下,凡是在朝的官员,全都彻查。
沐家一族,完了。
“萧雪河真的说话管用?”
“你爹说,这一切都是皇上为了讨好萧雪河才做的。”
“那就让我们全族跪在这里?”
“烟若啊,等一下见到他,你可不能这样的态度。
如今你爹还被关在大牢里,只剩下半条命。
萧雪河当年对你还是有情义的。
你只要好好的挽回,说不定你们就能重修旧好,我们沐家一族就能起死回生,今后也会成为东临洲高高在上的名门望族。
这一切,都在你的一念之间。你可想好了。”
沐烟若面无表情。
她慢慢转头,身后的沐家一族人,里里外外,远亲近亲,加在一起三百多人,此时正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她。
这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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