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听着陈洁的话语，如同又一次撕裂了他的灵魂，本以为到了一个新的环境，可以靠自己的头脑解决他的问题，可以重新再来，可厄运如影随形，压的他喘不过来气。

“鸣鸣，只要你愿意，我就想办法从他那里弄一笔钱来，我再把房子卖了，加上我的存款，也有三两百万，帮你把你家的欠债还了，然后我们就在你老家好好过日子，好么？”

在这一瞬间，在陆鸣的脑海里蹦出俩个词，一个是鸭子，一个是小白脸。鸭子就是男J，靠出卖身体获得金钱报酬，小白脸则是吃软饭，靠讨女人欢心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陆鸣冷笑着翻身从陈姐身上下来说道：“陈洁，我陆鸣和你在一起，是觉着我们合适，能做最好的朋友，我还把你当做姐姐一样看待，可我告诉你，我绝对不是为了你的钱！”

陆鸣边穿衣服边说道：“没错，我家是欠债几百万，我母亲我老姨我老姨夫我表妹都躺在病床上，必须有我来负担，可他妈的我自己能挣。”

“你挣？你怎么挣？就靠和王鑫李倩倩他们打牌？你别傻了，王鑫早就对你怀疑了。”

“你什么意思？”

“你自己算算，这一年多你在牌桌上赢了大家多少钱？你每次都赢，有次你和王鑫的朋友国鈺打牌，赢了他六千，那个国鈺就对王鑫说怀疑你打牌出千，结果王鑫就说如果你出千的话那他就找人剁了你的手。”

“我他妈的什么时候出老千了，我靠的是技术。”

“是，知道你是靠技术，你是研究生，你记性好，能记住牌，可你知不知道，王鑫在三个月前就装了监控，专门盯着你看你有没有出老千。”

陆鸣不怒反笑，“哈哈哈，是么？我他妈的被好朋友当贼盯了，那他们发现了没有？”

“没，没发现，不过国鈺对王鑫说让他换一个自动麻将机，这样你就记不得牌了。”

“是么？那他为什么没换？”

“王鑫也跟我说了，我说我就喜欢听手洗牌的声响，那李倩倩也这么说的。”

“哼。”陆鸣没有在说什么，不过他已经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和他们打牌了。陆鸣最初接触他们的确是为了从他们身上赢钱，可随着接触增加，陆鸣已经把他们当成了朋友，没想到被好朋友这般防范着。

陈洁见陆鸣没有说话，继续解释到，“唉，其实不管是谁，那怕他再有钱，如果他和一个人打牌总是输，也不会再想和这个人打了，这个道理你应该知道。”

陆鸣点点头，没有说话。

“那为什么你每次来上海，我们这些人还会主动找你打麻将呢？”

陆鸣没说话。

“跟你说吧，李倩倩是喜欢你，王鑫是觉着你这个人神秘，将来能有大出息，会对他有用，刘姐和李太太是想和你上床，刘姐和我说每次打牌都恨不得把你衣服扒了。他们都有钱，不在乎这点小钱，加上你说话幽默逗的大家很开心，送点钱给你无所谓，他们知道你家里欠了很多钱，只能赢不能输，我还看见有一次刘姐自摸了，可还估计不胡牌，结果你转手就胡牌了……”

陈姐还对陆鸣说了很多，可陆鸣脑子里像是一团浆糊，原来他赢得钱虽然是从牌桌上得来的，却不是他赢的，准确来讲，应该是他们这些有钱人变相施舍的。他被当成了叫花子。

陆鸣脸色阴郁的说道：“我是叫花子，我懂了。”

“不是这样的，你不要这样想。”

陆鸣起身拿起衣服，兜里面有俩万一，出去陆鸣赢的一万五，还有他带来的六千本金，他全掏出来放在了陈姐的床头柜上，平静的说道：“这些钱先还给你们，其余的我会尽快拿来还，放心，我赢你们的钱多少，我都有数，一分不会少，还会加上银行的利息。”

陈姐傻眼了，直勾勾的看着陆鸣，像是不认识陆鸣似的。

陆鸣穿上外衣，看陈姐还傻愣愣的坐在那里，陆鸣打开房门转头说道：“谢谢你们，拜拜。”

就在房门即将关闭的时候，传来了陈姐凄厉的哀嚎，“不要啊，鸣鸣，不要啊，不要走啊，你回来……”

紧接着听到重物坠地的声音，陆鸣能想象到发生了什么，可他还是加快了脚步，往电梯走去。

电梯门打开，里面有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奶奶。电梯按钮上只有负一楼的灯是亮的，陆鸣按了一下一楼。电梯门缓缓的关上。

陆鸣去一楼，老奶奶去地下车库，他们都从高楼上下来，目的地却不一样，但是毫无疑问他们都是要去城市的地表上各自走各自的路，做各自的事，过着各自的生活。

老奶奶还会重回大楼，那是她的家，可大楼不是陆鸣的家，陆鸣离开可能今生永远不会再踏入这栋大楼，生活就是这样，缘分也就是这样。

走出大厦，陆鸣的电话响起，是陈洁打来的，陆鸣把电话关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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