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黄昏时辰,郑锤迈着疲惫的步子往家里走。
郑锤的家在郑家台,是古井镇向北十五里之遥的吊庄;只住郑锤一户人家。
郑家台北临湋水,西依斜谷,向东走四五里是王家台。
王家台建有轩辕黄帝的墓塚和庙宇,一年四季香火不断。
爹娘过世后郑锤在外打了十年工没有回家,郑家台的四合院成为荒村野店是意料之中的事。
凌冽的寒风从湋河谷底席卷上来,郑锤只觉浑身瑟瑟发抖;他将红色冲锋服的兜帽从脊背后面拉起来戴在头上,装有行李的马桶包从左肩膀移到右肩膀;禁不住步履匆匆。
寒冬腊月年关将至,郑锤归心似箭。
十八岁外出打工,每年都想带个媳妇回家过年;可美梦总是落空,无颜面对父老乡亲干脆就不回家。
十年光阴郑锤成了老油条,找对象的心也死了;打算回家后光棍终生。
夜幕从斜谷里腾升上来向郑家台漂浮过去,朦朦胧胧中郑锤看见耸立在高台上的四合小院依然坚挺;心中便有一点小吃惊。
十年没有光顾的家还是老模样,郑锤有点不敢相信;可揽入眼帘的实物纠正着他的认知。
郑锤走到镶有虎头的红色大铁门跟前,从衣兜摸出钥匙“咔嚓”一声打开牛头铁锁;推开大门走进院子里,一只狸猫大的老鼠嘴里叼几根火腿肠“呲溜”一下从眼前闪过。
郑锤脑袋“嗡”地一下膨胀成斗,吓得跳起脚板叫骂:“贼溜子老鼠成精咧!长得比猫还要大!”
嘴里骂着,操起一根木棍撵着老鼠追打;老鼠不惊不炸,镇定自若地叼着火腿肠跑进东厢房去了。
郑锤追到东厢房门口,见大老鼠将火腿肠叼到火炕上丢给几个小孩一人一根。
郑锤瞪直眼睛数了数,火炕上的小孩有七个;见老鼠将火腿肠丢过来,嘻嘻哈哈抓到手中有滋有味地啃咬起来。
郑锤吓得几乎掉了下巴骨,以为自己来到魔窟鬼巢;狂跳的心提留到嗓子眼落不下去。
这是我家的四合院啊!东厢房是郑锤的卧室,那盘结实的火炕还是爹娘在世时垒砌的;怎么会有七个小孩?014
谁的小孩?老鼠怎么喂养?火腿肠哪里来的?哪路子精灵啊!
郑锤百思不得其解?懵懵懂懂盯看着,太多疑问!
狸猫老鼠放下火腿肠跑到跟前来了,郑锤抡起棍子又打;被老鼠跳开来破口大骂:“郑锤你个二百五,大傻逼,发的什么神经?一进门二话不说乱打个鸟!”
老鼠骂的是人语,一板一眼仿佛电台播音员。
郑锤吓得浑身颤抖,嘴里吱吱呜呜:“……鼠……尊……大……仙……郑锤可没有……招惹您啊……”
郑锤一边说一边往后倒退,生怕老鼠精扑上来将他啃成白骨。
狸猫老鼠啼笑一声:“愣头、瓜逼、二百五,你不知道东厢房火炕上养的是你七个儿子?他们是天地七童!”
郑锤惊得牙叉骨直抖,眼睛瞪得像牛玲;死死盯着狸猫老鼠嘴里吱吱呜呜:“天地七童……我的……儿子……郑锤没媳妇……哪来儿子……”
“郑锤你个棒槌不承认自己有儿子!”狸猫老鼠一跳一跳扯开嗓子喝喊起来:“你的七个儿子分别叫郑天金、郑天木、郑天水、郑天火、郑天雷、郑天影、郑天冰,一胎生的你休想耍赖……”
郑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怯惧之心陡然消失;抬头挺胸将手中的木棒挺直了,指着老鼠大骂起来:“你这个白猫老鼠精胡说个锤子,郑锤28岁从没接触过女人哪里来的儿子?还是7个……”
老鼠不依不饶地跳了几脚道:“郑锤你个瓜逼背着牛头不认脏?要不我们去做亲子鉴定!”
老鼠知道亲子鉴定?不是妖精还是什么?郑锤灵魂出窍地愣在地上死死盯看着狸猫老鼠,嘴里吃吃呐呐:“你到底是人还是精,一只老鼠能讲人语;还说出亲子鉴定这样具有现代科学元素的话……”
“奴家不是老鼠!”狸猫老鼠打断郑锤的话,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古代美女。
乌发绾成惊鹄髻,上插一把明光闪烁的龙凤金钗;打底是紫色撒花褶皱裙,上套红衣箭袖紧身衣;外罩七彩光环红披风,柳叶眉,丹凤眼,樱桃嘴,身段苗条,体格风韵,粉面含春威不露,胸中藏有百万兵。
郑锤的眼仁珠子差点惊爆,期期艾艾道:“你……是……警幻仙子……还是嫦娥娘子……”
“不要问那么多!”美女神情严峻道:“奴家鼠静能,郑锤你老实讲丢没丢过孩子?”
郑锤“喷”地笑出声来:“静能仙姑开什么玩笑?小人连女子的身体也没碰过哪里谈得上丢孩子?”
鼠静能横眉冷对,往郑锤跟前近了一步咄咄逼人道:“敢说你没有碰过女人的身子?”
郑锤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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