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亮丽的红色,在众多淡色帐篷中格外显眼。
里面正中坐着一个女生,一身及膝米色长裙,方领设计正好露出锁骨,颈间戴着一条银色项链,吊坠是一个大写的X。皮肤白皙,长长的睫毛卷翘,眼眸低垂,正低头整理表格,被外围浓烈的红色衬得脸色粉嫩。
其实许添歌是替兵,那些正儿八经干这个的,都去吃饭了。她一个家属坐在这里,其实倒也还像模像样。
“ππ,等多久了?”一道高大的身影压过来,展璟杭弯腰附身,在许添歌耳畔问道。
一阵酥麻,带着蛊惑。
“超久好嘛。”甚至不用回头侧眼,展璟杭从左边走进帐篷的时候,许添歌闻到他身上那股沉沉的木质香,淡淡一股而已,其实不容易察觉。
她故意继续低头,装作没看到。
直到他靠近,余光里出现他高挺的鼻梁,压低了嗓音说话,气息喷在颈间,痒痒的。这才没法装下去,回答时还带着不加掩饰的带着娇嗔笑意。
“脸都晒红了,丑。”展璟杭说着将两只大掌盖在她脸上,故意似的,来回揉搓了几下。报刚刚视若无睹的仇。
“瞎说,帐篷里怎么会......”许添歌伸手拍开,正要回头理论,一道声音响起。
“学姐,现在能报道吗?”怯生生的,那姑娘青涩的脸颊有些发红,鬓角的碎发沾了汗,毛茸茸的攒在一起。脸上表情有点不好意思,像是自己打破了什么美妙的氛围。
展璟杭确实不太高兴,上扬的嘴角明显恢复如初,但姿势没变,两只坚实有力的臂膀环着许添歌,一点不害臊。
但在其位谋其政,许添歌可是个尽职尽责的人。
“能啊能啊,先扫一下这个码,关注咱们学院的公众号,以后很多事务在这里查看。”
那姑娘明显有些紧张,将手里的袋子放在行李箱上,一下子没放稳,那袋子妥妥脸着地。
许是不好意思耽误时间,她也没立即捡起来,任由袋子继续与滚烫的地面亲密接触。
展璟杭抬眼,几步走过去拎起来,这次放在了桌子上。
那姑娘愣了一下,局促的扯了一抹笑,“谢谢学长。”转而赶紧垂下眼眸,看着许添歌埋头从几份厚度差不多的材料中各抽出一张,递给展璟杭,“喏,该你了。”
余光看见展璟杭伸手过去,拿起旁边的钢笔,飘逸刚劲的写下自己的名字。无名指戴着一个银色细指环,上面刻了两个一样的图案。
好像是数学符号:π。
展璟杭只管签字,没应她的道谢,只是点了点头,算是示意。
许添歌旁观,盈盈杏眼里噙着淡淡的笑意,像是看到了一年前的自己。也是在这里,也是和展璟杭道谢,也是没得到回答。
那个夏天,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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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中大学四个大字刻印在石拱门正上方,花岗石材百年不受侵蚀,烫金色依旧明晃晃的。两旁是几棵茂盛的老槐树,拥簇的这个圣神的地方。
校园主路两道也栽满了树,法国梧桐。从枝叶交叉空隙中洒下星星点点的光,落在发烫的水泥地上,一尘不染的路面平添了点点斑驳,零零碎碎,随风摇曳。伸手去碰,就将光握在手里。
两旁的辅路连通在一起,很长很长,银杏树端整的排列在两侧。
这个季节还不太招人。到了深秋,这条银杏大道铺满厚厚一层金色。学生们惯爱来这里嘻嘻哈哈打闹,手里满满当当一捧,重重砸在另一个人身上,用了十足的力却还是轻飘飘的大半落在地上。有些钻了衣服领子,于是他们追着彼此,很不像样,跑着向很远的前方。
和中的开学氛围总是要比其他学校的更热情洋溢一些。究竟是因为随处可见的内容质量“参差不齐”的欢迎红条幅还是因为服务周到的“志愿”小分队,不得而知。
迎新仪式最不可或缺的就是不远不近悬挂着的红条幅了。也许那两棵相距甚远的大树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它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建立亲密连接。
这些条幅上的文字大致有两种来源,正儿八经的不用猜就知道是百度百科来的,要么就是文学社那些笔杆子写的。额,另一种比较奇葩,就是校长看了都想飞上去扯下来的。
不过后者一般挂的比较高,以防真的出现这种情况。
在这种氛围下,满眼的红绿搭配看起来顺眼的不行。
这大阵仗,堪比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新学期伊始,夏日厚重浓烈的酷热还未能完全褪去。虽说已经立了秋,但还是有那么几天热得要死。
大束大束的阳光总要来赶来为这盛宴添一把火,新生们被沉重的行李箱折腾的更是汗流浃背。
年年如此。
也该知足了,有了快递行业,现在的大学生上学方便的不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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