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还有一个星期后,才能回来么?”木辞捏捏苏牧的手。他的手白皙且骨节分明,好看手感却不太好,但她像找到了心爱玩具似的捏的乐不思蜀。
两人并肩来到红绿灯前,等绿灯。
苏牧转头看向木辞,对上她那双弯弯的浸满笑意的双眸,声音淡淡地说:“嗯……想你了。”所以天天加班,快马加鞭,将预计两周的出差压缩到了一周。
话毕,他又扭头盯着红绿灯,一本正经的样子。
木辞偷偷弯了嘴角,抬头,毫不意外地看见他微红的耳根,她的男朋友呀……真可爱。
苏牧像是察觉到她直勾勾的视线,耳根悄悄又红了几分,他故作淡定地左右看看,没有电瓶车和自行车,然后道:“走吧,你想吃什么?等下顺道去超市买点菜吧。”
“别做菜了,你刚回来。去外面吃,我请客。”
她说着不经意地转过头,脸上的笑意在看到一辆加速冲着他们开来的车后,凝固了下来。
那是一辆黑色的车,快要靠近斑马线却没有减速的意思,车速很快并且不断加速,让人根本躲闪不及。
她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脸色刹那间因恐惧变得异常苍白。反应过来后,她几乎是凭借着自己的本能,挡在了苏牧的身前,往后伸的手狠狠地推开苏牧,但她绝望地感觉到没能把他推开多远。
直面现在的车祸时,她才知道,原来言情小说中那种及时的躲闪亦或者是把身边的人甩开,根本不可发生。
她颤抖地闭上双眼,像是待宰的羔羊等待命运的安排。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好像有一阵剧烈风,带着苏牧清冽的气息,与她擦肩而过。
在一个力的作用下,她踉跄地往旁边倒去,摔着地上,手被粗糙的柏油路擦得特别疼。
苏牧!!脑海中的刺耳的尖叫,伴着路人此起彼伏的喊声响起。
她猛地睁开眼,没去看那车到哪了,只拼命地去拽他的手,快了!碰到了一点,就要成功抓住苏牧的手了!可以把他拽过来了!
苏牧的手却划过她拼命向前的手,擦手而过。
叱...刹...伴随着轮胎的突然地刹紧声,砰...这一刻,仿佛世界静止了一般。
苏牧被车撞倒了,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
眼眶中突然掉下什么东西,潮湿地划过木辞的脸颊,密密麻麻的,周围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
她没有擦眼泪,跌跌撞撞地一个劲儿地冲向苏牧。嗓子眼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边狠狠地抹掉眼泪,边蹲下查看苏牧情况,苏牧身上血迹斑斑,她不敢多看也不敢动他,只能颤抖着手打120。
打完电话后,突然传来一声哭泣。那是她自己在哭,像刺猬死的时候缩成一团,肩膀剧烈颤抖着放声大哭,撕裂人心地哭,却减少不了她心中的一点恐惧与不安,给不了她一分安慰。
然后……呼啸的救护车带着他们去了医院。
在急救室外,木辞一个人独自徘徊,像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回回的不知转了多少圈的等待与担心后。终于医生出来了,木辞张口要问,短发异常干练的女医生就道:“他没什么事,不幸中的万幸,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和一些擦伤。”
木辞担忧地点点头,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似铁钉划过生锈的砂纸,她说:“那就好,那就好。谢谢医生,谢谢……”
“不客气。只能说是小伙子,吉人自有天相。更具体的检查和更详细的治疗,会在住院后再安排。”医生递给她几张单子,说:“麻烦去收费处办理一下手续。”
“好。”木辞接过,手上的擦伤看起来可怖极了。
“小妹妹,你男朋友没啥事了,你说你没事不去检查检查,也得随便处理一下伤口才是,免得感染。”
“好,谢谢医生。我办完手续就去。”
办完手续,苏牧也被送去了高级病房。木辞走进去,苏牧往日明亮深邃的双眼紧闭,身穿蓝白相间的病服,身上多处缠着绷带。
看起来异常脆弱,她心疼得眼眶微红,她低声喃喃道:“没事了……一切都会好的。”
雪白的病房内,两只同样布满擦痕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快好起来吧,小牧子。”我好想听你跟我说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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