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快起来……”
“打死他,打爆他的脑浆!”
“吃掉他……”
“拉出他的肠子勒死他!”
“哥哥,快起来……”
……
擂台上,高延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睛,夸张的浮肿使他的视线变成了一条狭窄的缝隙,流下的丝丝血液侵入眼眶,使他的视野模糊不清。
抬手,擦掉眼中的血液。
刺痛使高延的意识清醒过来,视野也随之清晰起来。
疯狂的观众、暗色的拳台、昏黄的灯光、流着泪的小女孩、以及……那个双手高举,正在接受观众欢呼的如野兽一般怒吼的对手!
这一切都不是梦!
他,高延确确实实穿越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可惜的是,他的穿越生涯也将止于一分钟。
一分钟之前,拳台上的高延已经被打死,而他,另一个高延的意识却不知为何进入了这具躯体。
短短时间,他已经大致消化了前身高延的记忆。
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自小与妹妹相依为命,艰难求存。八岁那年,巧合被武馆看中。十五岁走上擂台,至今五年,大小战斗三十二场,从无败绩。
直到今天,遭遇人生首次败绩,也是前身高延最后一场战斗。或许也是他,现在的高延在这里的第一场战斗,以及最后一场战斗。
目光在观众席上想要冲向擂台,却被保安死死抓住的女孩看了一眼,脸上艰难露出笑意,高延摇摇晃晃地从擂台上爬起。
全身无处不痛,每一块骨骼都在发出呻吟。
高延已经无法准确地判断自己的伤势,只是知道自己已经快到极限了。
观众席爆发了更加强烈的欢呼,隐隐约约有人喊出“胭脂虎”的绰号。
高延垂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占据半个胸口的猛虎纹身沾上了鲜血,呈现出妖异的血红色。
“胭脂虎……”
一瞬间产生的的怒气几乎挤爆他的心胸,让他差点窒息。
每次战斗,就算没沾染敌手或者自己的鲜血,在血气勃发之下,他胸口的猛虎纹身也会发红,只是之所以会被叫做“胭脂虎”,而不是“红虎”或者“血虎”的绰号,只是由于他自身性格的因素。
前身的高延小时的求生虽然艰难,却始终保持一份善良,即使走上擂台,也没有变成暴戾的野兽。
三十多场战斗,他没有打死过任何一个对手,也极少给对手造成不可治愈的伤残,所以他一直都是某些想要扬名的拳手的首要挑战对象。
十多年来私下请教不知凡几。
受过他帮助的“朋友”更不知道有多少。
他一直都是这座血腥擂台上的烂好人,于是被人讥讽为女人不如的拳手,取了个“胭脂虎”的绰号以示讥讽。
后来,随着他胜利的场数越多,这个绰号越来越有名,而他的“朋友”也越来越多。
可是,现在他的“朋友”在哪呢?
高延扫过观众席,重点在右侧安静的贵宾席上停顿片刻。
有人目光躲闪,有人冷漠对视,有人微笑点头。
呸,恶心!
高延轻蔑地吐出一口血沫。
从上擂台才发现临时换对手,就应该意识到这场战斗不寻常。可是前身高延却相信只是一场意外的说法。
这种轻信不是因为高延傻,更多的是因为他对自身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
十多年间,地煞拳三十六势他已经练到二十势。这套拳法善用重拳钻打,崩肘冲心,劲道刚猛,杀气十足。他不惧任何年龄相近的对手的挑战,这不是盲信,而是多年实战出来的自信。
事实也正是如此。
尽管对面那个绰号“食人魔”的对手的实力超出他的意料,但是想要打死他却也是不可能。
多年战斗培养了他超强的战斗意识与敏锐的眼光。
交战不到三分钟,高延就发现了对手的弱点。
这个“食人魔”天生神力,双臂的力气远超常人,加之一身硬功,身躯坚硬结实,普通人打一拳对于他和刮痧差不多,确实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但此人疏于步伐,速度不够,于是高延便以地煞拳中的孤鸟回头势与鹞子钻天势强于速度与闪避的打法克制对方,逐渐占据了上风。
直到中场休息,毫无防备的他喝下那一杯水……
高延看向拿着一根手帕躲在铁笼旁脸色苍白的青年。
青年下意识地躲开他的目光,接着又咬牙与他对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好像是在说,你马上就要死了,而我还能活得好好的,不,我以后会继承你所有的东西,应该是还能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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