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皑皑白雪覆盖整个大地,视野中除了白色看不到一点色彩。整片整片的白色,连个活物抖看不到。
这里是草原上的一个牧场,牲口都瑟瑟发抖的躺在简陋的窝棚里,单薄的毛皮在凛冬面前不堪一击,只能相互拥挤在一起,保持仅有的一点热度。这些四角兽能不能撑过寒冬,只能看这雪还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一个少年躺在牧场一座简陋小屋的角落,身下是厚厚的草垫,身上也盖着一团干草。他奄奄一息,脸色苍白发紫,嘴唇干裂,看不到一丝生气,看来是重病缠身。这寒冬里有多少人或者兽撑不过去,倒毙在路边,被野兽分食,甚至连骨头都被嚼碎吞没。一个放羊的小牧人就这样死去,也根本不足为奇。
这时一个高大的汉子推开门闯了进来,凛冽的寒风仿佛洪水一样灌进这四处漏风的小屋,带进来无数雪花,躺在床上的少年仿佛略有所感,身体缩了缩,但是这对寒冷并没有任何作用。
这大汉打开胸前破烂的衣服,从怀中取出一个瓦罐,瓦罐打开盖子,还冒着一股白气。他上前捏住少年的两颊,使少年的嘴张开,瓦罐对着少年的嘴就往里倒。瓦罐里面看来是不好喝,少年下意识的就要闭嘴,但是那里拗得过这壮硕的汉子,一瓦罐的汤水,就这样被灌进少年的肚里。天气依然很冷,但是少年灌下去热汤,眼看着就有了一点生气。大汉站在旁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年,憨憨地傻笑着。看到少年冷得直打哆嗦,还上前搂住少年依偎在一起取暖。
也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少年剧烈地咳嗽,咳个不停,一口黑色的血水竟然从口中喷出,还有一些溢出嘴角。他慢慢地睁开眼,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大汉欣喜地走上前扯着少年衣领说:“任亥你没死,太好啦。”少年任亥依旧双眼无神,迷茫地看着热切的大汉。在大汉的摇晃中,少年头晕欲呕,作势干呕了几下,却只吐出一些血水。
大汉断断续续,坑坑巴巴的叙述中,少年终于记起了什么。他和大汉是这个小牧场的牧人,为一个兽人小队长放牧几十头牛羊。大汉叫大牛,年纪也不大,就是生的高大。也许神灵是把天赋都给他加在个子上了,他天生就脑力缺陷,也就是个傻子,到现在模样像个大人但是只有几岁孩童的头脑。凛冬大寒,缺衣少食,两人放了几年牛羊,却是一根羊毛都没有吃过。平常也可以在草原上打点野物,挖点野草充饥。但是在这寒冷的冬天,两人断了食物,只能到雪地里碰碰运气。本来草原上运气好的话,能碰到野兔、老鼠之类的充饥。但是两人不幸遇到一头饥饿的大野猪,遇见两人就穷追不舍。任亥慌不择路,被野猪顶了一下,跌下沟壑,昏迷不醒。不是大牛拼死背他回来,任亥应该已经成了野猪的粪便。大牛又从老巫医那里跪求了一些汤药,他才能撑住活过来。
任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除了肚子有些疼痛,又感觉浑身无力,应该没其他大碍死不了。肚子里空空如也,传出叽里咕噜的叫声。大牛的肚子也是一阵巨大的咕噜声传出。任亥听着屋外的寒风呼啸,也是无计可施。
谁知大牛这时从怀里又掏出一串东西,原来是两只肥大的老鼠:“任亥,吃。”说着他把一个老鼠递给任亥,拿起另一只就要啃食。
任亥强撑着坐起身子,夺过两只老鼠大声说:“不能生吃!”,那声音发出来却虚弱无力。猛一下床,任亥有点晕眩,差点跌倒在地。但是食物还是驱使着任亥走下床来。他翻出一个石刀,熟练地把两只开膛破肚,用雪擦了擦算清理干净,然后用树枝串起来。来到窝棚里,用火石引燃一些干草,点燃了牛粪,两只老鼠在火上炙烤,很快传出诱人的香味。
大牛看着两只香喷喷的老鼠,嘴里已经不自觉的流出口水。就在这时,屋外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两人赶紧打开房门,却见那巨大的野猪,撞断了牧场的栏杆,肆无忌惮地闯了进来。大牛赶紧抄起一个大木棒,就要往前冲去。任亥连忙叫住了他:“大牛,别去,我们打不过它!”
这野猪仿佛野牛一般高大,四个蹄子像是主家的房柱一样粗壮,那鬃毛像根根钢针一样支楞着,血红的眼睛仿佛两盏烛灯。它速度极快,厚厚的积雪被它视若无物,他行走间那积雪被它分开,飞扬在半空。大野猪在雪地上风驰电掣一般,眨眼就到了二人面前。它那双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任亥,却没有冲上前,两人一猪就这样僵持着。任亥不敢妄动,他看着野猪,已经不复初见到它的慌乱,死都差点死过一次,还怕什么?他仔细看野猪的眼神,根本不是看他,而是直勾勾的看着他手中的烤老鼠。于是任亥晃了晃手中的老鼠,扔了一只到了野猪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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